突然从暗处里跳出来了两名灵宝玄门的弟子,他们都是天问雨的心腹,被安排在这里为的是盯梢。不用出场,不用出招,只需要带着眼睛目击些边角料,以防真有什么讯息会被天问雨错失。 这会子跳出来,他们也只把摩勒吓了一跳,却根本无心也无暇去瞧一眼南宫瑶华的伤情,而是急着去向他们的大师兄报禀任务的完结。 摩勒也没心思去管他们,只赶忙抱起南宫瑶华,想着先回内室才好再做计策。 他心里慌,脚上急,步伐和心跳的频率几乎都到了极限。怀中之人因为脱了力而显得轻飘飘,这让他竟还担心起他的师姐会突然飘出怀抱,化风而去。 “师姐,你别怕,别害怕。没事的,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别怕”,“没事儿”,这俩词儿被他交替着念叨了一路,可惜听的人无心理会,单是他这个说的人呕心抽肠。 等到他终于奔到了内宅小院,两只脚才刚一踏过石拱门的门沿,天问雨就突然出现在了面前,二话不说地从他的怀里将南宫瑶华接了过去。 也完全不给他机会多问一句,其余的同门迅速涌了过来,直接将他挤到了视线之外。他只能隔在人群的最外围,踮着脚高喊:“师兄,师姐说要请药王来!” 南宫瑶华已经被抱进了屋,他就想着跟人群一起流进去,结果房门也被随即关上。被留在外的师弟更直接推手将他拦下,他只得一边探头往里瞧,一边将他认为的重点又说了一遍:“师姐说要请药王。” 结果守外的师弟非但没搭理他,甚至毫不掩饰地冲他露出了厌烦之色。 他不明所以,心急之下只是一再重复:“请药王,听到没?师姐说了要请药王!” 好在这时候平日里与他甚为交好的师弟唐小豆也挤了过来,将他拉到了一旁,又指了指四周,他这才注意到院子里还排排成队地站着十来个陌生的白衣少女。 先前一眼瞟过时只当是庄内女眷,此刻多一眼定睛,发现她们的脚上都蹬着鲜红色的鞋子。宅内有丧,那这些就只会是谱儿大的外来客。 而这些人瞧着也不干别的,只彼此间相隔一定的距离干杵着,谁也不看谁,谁也不理谁,目不斜视,笔直而立,跟站岗似的。 唐小豆从他的肩膀处探过头来,诡笑地说:“瞧见这些了吧?这可都是药王的小老婆。” 摩勒也有一惊,唐小豆立马哈哈笑了起来。而他之所以叫作唐小豆,全仰赖于他有一双绿豆般大小的眼睛。但这并不影响他此刻已经把眼神绕出了百转千回,心怀里的无限向往、羡慕和嫉妒使得他的腔调里也都透着一股股的酸味:“人生至乐不过如此。瞧瞧这些千娇百媚,数量多,质量也不差,还个顶个的听话。而且我还打听到,这些不过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娘子大军其实还都……” 摩勒不关心这些钗裙粉黛,赶忙打断他道:“意思是药王已经在这里了?” 眼见唐小豆点了点头,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一颗心却怎么都放不下来,他扭头看向了房门,全神贯注,目不敢动,但一双脚却不自觉地一点点地在靠近。 唐小豆瞧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地堵上前来,劝道:“有的肉吧,天生就不是咱能去尝的。”说完感觉这音里不太对,他又赶忙改口道:“意思就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人这得是一个系列的。” 明明是一片好心,怎么转变成了话就变得那么难听了呢?唐小豆也怨自己书到用时方恨少,憋着劲儿想赶紧拽出个文雅点儿的词句来补救一二,结果打眼一瞧,发现这摩勒压根就没听他说。 他无奈地甩了个白眼又哀叹了一声,硬扯着将摩勒拽到了更边角的位置上,站定后又是双手齐上,硬掰着摩勒的脑袋来强制人与自己对视。 友情也是情,不能说这一抹的对望中没有爱。摩勒愣了一瞬后,顿觉奇怪又恶心,忙将他一把推开了。 唐小豆“嘻嘻”而笑,探头来压低了声线道:“且不说师姐向来眼高于顶,只说凭着她跟大师兄的那份几乎算是公开的情谊,她怎么会千里迢迢跑来嫁一个名不经传且素未平生的庄友新?你想过没?” 还不等摩勒做出反应,他紧接着就说:“我料定了你不但想过,肯定还问过;不但问过,肯定还劝过,拦过。可结果如何?人家是不是连个理由都不曾给你?” 摩勒的眼神一下子弱了下来,唐小豆轻一哼笑,勾了眼紧闭的房门,继续道:“即便这些过去的事情咱都不提了,只说眼前这场设饵钓菩提血的局,瞧瞧大家伙的状态、反应,像不像只瞒了一个你外加一个我?我自知微不足道,所以防谁还不是一目了然?” 摩勒抿着嘴低下了头,唐小豆还非再续上一句把他的郁闷砸实在了:“瞧这眼下,大师兄在屋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