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埠昌郡到舆长县,大约是两日路程,经过一段颠簸的路后,再往前头的路段还算平整,马车总算不再忽上忽下,将席文栋颠来倒去,不得安宁了。 像这种没有手机电脑玩,只是单纯的路程实在太无趣了,和网络24小时不分家的席文栋难受的很,有着“网瘾”的他坐在车厢内无趣的撩开车帘,眼馋前头几个护卫骑马的英姿。 几匹马几乎都是棕色的,他看到其中一匹棕马,非常健壮,黑色的垂梢在那晃晃悠悠的,那护卫穿着湛蓝色衣裳坐在马鞍上,有一种落日下策马骑行的侠义感。 他虽然眼馋的很,但也不敢真的上前试一试,毕竟他没骑过,一上马准会露馅。 正暗自感叹,眼尾扫到急冲冲前来的乐山叔,“唰”,手一松,立刻放下了帘子。他可不希望又被目光灼灼的盯着看,跟看熊孩子似的! 席文栋静默片刻,撩开另一边车帘,入目的则是青山绿树为背景,一张小伙子傻笑的脸庞。这是刚刚被指派过来伺候他的隆尚,听说也是乐山的义子。 他盯了几秒傻笑的隆尚,认命的端坐在车厢内,手撑着脑袋发呆。 昨个打包的行李今早出门前都被乐山叔压下,就给他留了几件衣裳。还怒气冲冲的把几个本来要随行的丫鬟撤下,指派了隆尚随身伺候,恨铁不成钢的对他说“骄奢淫逸”! 真是冤枉!他刚到这还不习惯,都是顺着别人来的。路途上,只要撩开车帘,总是会被乐山叔用这种看犯人的眼神看着,搞的浑身不自在,席文栋挠挠头,也不知怎么惹到了这族叔,对他很不信任的样子。 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趁着路途平坦,他打个哈欠,就要趴在车榻上睡着。 车帘突然“嗖”的被拉开,乐山叔肃着一张脸,神情看着跟个大反派一样,“阿尚,上车给少爷讲一讲席家生意。” 隆尚立刻嚎亮的应了一声。 舆长县水路畅通,是三大河道交汇处,四通八达,也是席家商路重要的枢纽。 从地理位置,到生意来往,隆尚说的头头是道。席文栋坐在车中似懂非懂的听着,清甜的柏木香氤氲着,让他昏昏欲睡。 搞什么生意,他只想当股东。 车中小摆台上摆着刚摘下的桃肉,鲜嫩多汁,他伸手拿了块吃,又招呼阿尚一起,随口问道:“话说,我怎么不科考啊?”,怎么都叫他经商,没人让他好好读书呢?在金国,从商虽然不是贱业,但是科举,永远的神啊! 阿尚没有听他的跟着一起拿吃的,反而在他问完话后,大脸涨的通红,眼珠子四处乱瞟,就是不看他。 原本只是无心一问。席文栋看阿尚这个老实人露出这样的表情,知道其中定然有内情。他放下了手中的桃肉,车厢内陷入一片安静,他见阿尚一直不答,便侧身趴着伸出脑袋到阿尚眼前,吓得阿尚双手捂住了眼。 “少爷!” 阿尚放下手后,看着他欲言又止,“少爷,行商能者,也可得天子看重,得以封地。” 哦哦哦这么厉害。只是席文栋还是好奇[他不能科考]这件事,“为什么我不能科考?总不是脑子太笨,考不了?” 席文栋怎么会不能科考呢?不能科考,他之后回到埠昌郡又为什么要去大名鼎鼎的封洛书院呢? 阿尚的头更低了,接下来像个闷葫芦一样,怎么也撬不开他的嘴。 席文栋内心充满了疑惑,但其他人更不能问,毕竟不是谁都像阿尚一样傻乎乎的单纯。他暂且放下这件事,相信以后都会知道的。 * “你骗人!” 刚要下学的裴姝,就迎面碰到匆匆赶来的纪乐瑶。 方才快结束今日课业时,陈教师喊了纪乐瑶单独出去,裴姝就估计是为了还纪乐瑶首饰盒,顺便教育她这件事。只是她没想到纪乐瑶还能匆匆赶来质问她这个没收贿赂的人。 “不知纪姐姐因何事如此生气?”她行云流水的作了个揖,眉目清隽,语气平静的问。 “你……陈教师……”从陈教师那离开就匆忙赶来,只为了堵裴姝。纪乐瑶发钗都有些松了,闻言却一时想不出什么词,只是愤怒的看着裴姝。 如今不过是刚下课,见纪乐瑶怒气冲冲的找裴姝,好几个小娘子逗留不离,想看看热闹。这令的纪乐瑶更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有人从那一堆看热闹的小娘子中间穿过,来人是上身鹅黄交领上衣,粉色襦裙,一派好亲近的模样。正是纪家庶出的四小姐,纪芙蓉。 纪芙蓉站在了纪乐瑶身后,问道:“阿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纪乐瑶这时候倒是知道此事不能被人知晓,哼了一声,也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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