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脱脱一个冤大头的形象,比那时刚入非洲的薛楹更冤大头。 “这也太贵了。”秦寄说,“而且只是原矿石,就卖这么贵,再打磨精琢后的宝石极有可能有瑕疵的。” “没关系。”江霁晗让老板打包好那颗原矿蓝宝石,价格不影响它的附加价值。只是刚刚在看到那颗原矿的第一眼,就想到那颗蓝宝石带在薛楹身上的样子,他便毫无犹豫地买下了。 秦寄悄声吐槽了一句“恋爱脑”。 “对了,你知道哪里可以处理原矿石吗?”江霁晗问。 秦寄抢过江霁晗手里的盒子,揣进怀里,又是摇头要是叹气,“交给我吧,就当做昨天救命之恩的报答。” 江霁晗很信任秦寄,哪怕他们只见过两次,陌生的国度,熟悉的语言让他们很快相熟,“那就谢谢你了。”他顿了顿,又说,“不过医治你的伤口是我的职责,是不需要报答。” “那就当做我给新认识的朋友的贺礼。”秦寄扬眉。 江霁晗笑了笑,默认了他的称呼。 买过了东西,再颠簸回保护区的时候,天还没暗。 正是晚饭的时间,食堂里热闹得很。 薛楹正坐在角落里,无精打采地戳着盘里的沙拉,没什么胃口。 “不想吃饭吗?” 她抬眼看过去,是消失了一天的江霁晗。 薛楹神色恹恹,“不想吃,想吃点有味道的。”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江霁晗把她的盘子拖到自己面前,三口两口吃完了那盘绿叶菜。 薛楹难得的点菜环节,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江霁晗做的饭了,想了想,“我想吃点酸的,开开胃。” 江霁晗挽起袖口,“给你做个柠檬鸡丝好吗?” 点点头,薛楹跟着江霁晗来到后厨,帘子放下,隔开外界的一片嘈杂。 薛楹看着江霁晗熟练地处理鸡胸肉,柠檬切片,时隔几个月,再度归来的熟悉画面。 其实薛楹是个挑嘴的姑娘,倘若她尝过味道后,觉得不好吃的东西决计再一口不碰。江霁晗照顾她的饮食偏好,总会亲自下厨给她做饭,在坚持自己健康绿色的饮食条件下,每天变着花样做她爱吃的东西。 他的动作一向利落整洁,她常常在那扇透明的厨房玻璃门前探头探脑,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没等她偷学到什么技术,他就已经端着冒着热气的饭菜出来了。 他的手指修长纤直,能握得住手术刀,也能拿得起菜刀。 她总喜欢去偷尝刚出锅的饭菜,偶然被江霁晗抓到现行,也只是无可奈何地盯着她,“楹楹,你也不怕烫。” 哪里会烫,分明是甜。不管什么味道吃到她嘴里,都变成了甜津津的蜜。 “你为什么厨艺这么好啊?” 江霁晗:“因为我妈不会做饭,家里几乎都是我和我爸做饭的。” 每每听到这些,薛楹眼底总会闪过几丝艳羡,不止是对金曼女士的,也又对江霁晗的。 他的家庭和睦美满,也造就了他良好的修养。而她的,就不必再提了。 薛楹不爱吃甜,偏好酸辣口味。只是她现在有些感冒,不能吃辣的。江霁晗就只放了柠檬,简单调了味,一盘酸爽开胃的柠檬鸡丝就做好了。 再回到食堂的时候,人已经少了很多。 薛楹专门挑着柠檬吃,酸意冲鼻,终于把她堵了一天的鼻子通了气,她声音闷闷地问:“你今天去哪儿了?” “去了趟内罗毕。” “去内罗毕做什么?” “去送了趟秦寄。” “和秦寄又有什么关系?”薛楹不解,难道追去内罗毕追问秦寄的“打铁技术”? 江霁晗简单了说了下秦寄昨天的事情,结尾又说了秦寄对于他们保护区内喂养小犀牛的担忧,和叮嘱他们最近加紧安保措施。 薛楹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听过了就记住了,回头再去和护林员说这件事。 她现在更关心的是——“他只是伤了胳膊,为什么你还要送他回内罗毕?” 她中午看到江霁晗没有出现在食堂的时候,突如其来涌起的火气,原以为他又把自己的话抛之脑后,找去医院宿舍,才发现他都不在,问了一圈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可是送秦寄回内罗毕?怎么听怎么离谱。 江霁晗唇角微微勾起,“去给你买感冒药了。” 薛楹一愣,看着他从背包中拿出几盒感冒药和消炎药,手指悄然攥紧,不由咽了下口水,唾液冲刷过的那里正因感冒发炎而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