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锁在车上?难道不是多一个人多一点把握吗?” 江霁晗晃了晃手里那把刚刚从少年手里收回来的小刀,摇摇头,“这可是刀,带着锈迹的刀。” “那又怎样?”薛楹的身手总不可能打不过这几个孩子。 “没怎样。”江霁晗微微勾起唇角,“只是我不可能把你暴露在任何危险之中。” 薛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背过身,不去看他的表情。 不看就不会被蛊惑。 几个孩子齐心协力,很快将面包车推回原地,还没来得及歇气,领头的孩子就跑了过来,伸出一只小黑手,眼睛圆溜溜地转,“车子我们推好了,吃的呢?” 薛楹把饭盒递到他手里,嗓音清甜,“记住这是你劳动所得报酬,不是乞讨而来的同情。” 少年眼睛懵怔,似懂非懂,但他根本无暇去思考她的话,此刻没有什么比这些吃的更重要的。他飞快地接过她的饭盒,像一阵穿堂风,很快从他们眼前消失。 已经跑回去和他的伙伴们分食今天的第一顿饭。 薛楹望着那个跑远的身影,喃喃道:“你说,他们分得清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吗?” 江霁晗说:“或许吧。其实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前,不就早知道结果很难改变,但我们还是来了吗?” 这话说得很有深意,他们做的很多事在这个穷困落后的地方,可能不会产生任何扭转,但他们还是来了,也心甘情愿地去做了。薛楹忍不住转头看他,在瞄到他脸上的黑痕时突然笑了出来,“这可不像江医生会说出来的话。” 江霁晗被她笑得莫名其妙,在车窗的倒影中才看到自己的花脸,无奈地摇头,接过薛楹递过来的湿巾随手擦了擦,“在你眼里,我应该说什么?说那些伟正光的大道理,上升道德价值,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给他们上一课?” “那倒也不至于。”薛楹想了想,“你应该是高冷沉默一言不发,然后认同点头敷衍了事。” 薛楹说完,自己先笑了出来,“开玩笑的。”她把自己捡起的断开的手表还给江霁晗,“好好收好自己的贵重物品,这里的小偷小摸很多,专盯着贵的东西偷。” 明明是贫困的地方,你以为他们什么都不懂,可他们偏偏认得的奢侈品牌比谁都多,产品价值甚至比持有者更清楚。 江霁晗把手表收回口袋里,手指在截断的表带上摩挲了几下,突然垂头低笑,“薛楹,那个饭盒,你是故意带出来的吗?” “是啊。”薛楹的声音缥缈,依然望向刚刚少年消失的那个方向,“但本意真的不是想要教育他们什么凭借自己的双手吃饭的大道理,只是阿黛拉说这里有一群无家可归的孩子,每天挨饿受冻。我就想着带点吃的,万一遇上了呢。” “没想到真的遇上了。”江霁晗接过话,他看着薛楹柔美的侧脸,身体感受着温和的清风,难得的舒适畅快。 那阵清风将头顶层层积云也吹散,天光散开,又是明媚晴朗的一天。 这是在非洲,他和薛楹相处最融洽的一天。 “走吧。”司机催促,“再不走要来不及了。” 江霁晗把手里的刀用纸张包裹好,“看来这个东西也不能乱丢。” 薛楹给出主意,“去内罗毕之后再扔吧,只要别扔在这片草原上。” “走吧。” 车门刚刚关上,有少年清脆的声音追在车后,薛楹拉下车窗,往后望。 “喂!” “我不会在这里抢劫了!” “谢谢你的食物!” “拜拜。” 车轮驶过,扬起阵阵风沙,那扇昏黄的车窗又被摇了上去。 薛楹轻声低喃:“看来是分得清的。” 因为路上的耽搁,到达内罗毕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了,和司机约定好汇合时间,那辆面包车便开走了。 薛楹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当太阳,原本阴天她就没带帽子,谁能想到走一半就变成了艳阳天,她双手在脸前扇着风,转向背着她的小包的江霁晗。 他看上去丝毫没有被非洲的高温困扰的样子,这让薛楹有些不爽。 “你想吃当地的特色菜,还是中餐?” “这里也有中餐厅?” “哪个地方会没有中餐厅啊?” “那去试一下吧。” “不过,你别报太大希望,和国内的餐厅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 “你经常去?” “算是老熟人了。” “老熟人?”江霁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