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流傻泪,祈望可体恤兼见谅。 明晨离别你,路也许孤单得漫长。 一瞬间,太多东西要讲。 可惜即将在各一方, 只好深深把这刻尽凝望。 来日纵使千千阕歌,飘于远方我路上。 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① 所有要讲的话不知该如何开口,有人以歌传念,有人以信答意,而他换了新的地点,依然无从诉说。 无能。 无用。 薛楹离开的那哥夜晚,他像往常一样,车停在她的楼下,望着那个夜半时分也不曾亮起的屋子,怅然若失。 他总觉得还没好好告别,可时光的河却从未停止奔腾向前,不止的汪流,不停的他们。 当船舶靠岸时,是深刻的欢喜,留藏心底。再次扬帆起航后,短暂停靠过的港口,成为他最后的惦念。 “薛楹。”他深深凝望,“你上次问的关于李文忠的事情,我来告诉你。” 他轻轻地笑,苍白又寡淡。 薛楹眸光一滞,面前的江霁晗仿佛又变成了几个月前深夜无法入眠的那个他。 助眠香膏治得了别人,却治不了自己。 “李文忠跳楼后,他从未露面三个儿子终于现身,葬礼都没办就到医院闹事,叫嚣着医院破坏他们病重的父亲,威胁医院赔钱。”他的眸底正下着风雪,冰冷一片,“医院不接受他们狮子大开口,他们便找了专业的医闹团队,每天在医院门口闹事,拉了横幅,上面印了我的名字,跟着的标语是无良医生、杀人凶手。后来警察出动也无济于事,他们把我当成突破口,无孔不入,在我出现的每个地方,把我的工作生活搅得一团糟。” 薛楹咬着下唇,他眼底的冰雪几乎蔓延出来,将她整个身体冰冻起来。更震惊的是,她竟然对这些事毫不知情,薛楹只能看到他日益叠加的疲惫,却根本不知道他承受的这些压力。 即便隔了时间空间,她也可以想象那时江霁晗的隐忍无助,孤立无援。 薛楹突然理解了那不知多少个夜晚,他难以入眠的痛苦。而她一无所知,不知是该怪他的隐瞒,还是怪她的迟钝。 “我——”薛楹苍白地开口,却被刹车声再次打断。 司机猛地踩几脚油门,恼怒地拍几下方向盘,说了句脏话,“又陷进泥沟里了,真倒霉。” 江霁晗撑起笑容,坦白的感觉不算太好,但总归是说出来了,他轻轻拍了一下薛楹的手,抬头看向司机,“那我下去帮你推一下车吧。”说着,他拉开门把手,准备下车。 薛楹从他刚刚的话中猝然回神,美目圆瞠。 “别!” 她的出声已经晚了。 江霁晗是在一群非洲小孩围过来的时候才察觉到异常的,薛楹惊慌的脸色,还有出行前她说的那句“走得晚了不安全”在他耳边回响。 人只有在威胁来临时,才会去回想过去暗示性的每一句话。 “江霁晗!”是薛楹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