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楹,到时间了,该起床了。”江霁晗的声音很轻。 薛楹半睁开眼,办公室的百叶窗被拉开,强光刺目,她猛然闭上了眼。 这段时间身心疲惫,窝在椅子上她都睡得很熟。薛楹缓慢活动着身体,大脑和身体重新开始运转,随着体感的渐渐恢复,突然她眉头一紧。 “怎么了?不舒服吗?”江霁晗问道。 “腿麻了,动不了了。”薛楹睁眼,一双含水星眸,带着初醒的朦胧。 江霁晗失笑,大手掌着她缩在椅子上的细腿轻轻往下放。刚一触地,瞬间的刺痛感像细针扎过,她下意思往上缩了一下。 “有些麻。”薛楹两只眉毛耸起,水眸莹莹,几分可怜。僵直的小腿像几万只蚂蚁撕咬着她的皮肉,痛痛麻麻的,薛楹忍不住龇牙咧嘴。 “我帮你按一下。”他的大手轻轻在她的小腿上揉捏着,力道适宜,动作标准。 只是姿势属实暧昧,薛楹一低头就能看到他的发顶,他的掌心落在她脆弱敏感的小腿上,酸酸涨涨的肌肉,让她的表情逐渐失控。 她忍不住用手捂着嘴,遮挡住自己夸张的表情。 “怎么了?” “没什么。”薛楹咬牙,“有点疼,我怕我叫出声。” 他低下头,笑意渐渐勾起。 知觉渐渐恢复,酸麻褪去,只留下温热的触感,被触碰的皮肤像着了火,炽烈地灼烧,即使隔了一层牛仔裤,薛楹一瞬间心跳如鼓。 暧昧的氛围。 江霁晗也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气氛,适时地放开手,抬眼便望进了一双小鹿眼中,泛着迷离的色泽,波光粼粼。 他后退一步,目光下敛,淡声道:“七点半了。” 薛晋的手术时间定在九点。 薛楹回过神,两脚踩地,皮肤上似乎还残留着方才的余温,隔着牛仔裤散发着最后的余热。 “我给你带了早餐,吃过了再过去吧。”江霁晗从医院食堂给她带了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 “谢谢。”薛楹拿起包子小口小口地吞咽,从暧昧的气氛中脱离,术前的紧张情绪再次翻涌上来。她也没什么胃口,勉强吃完一个包子就不动了。 江霁晗将她的焦虑看在眼里,推了下那杯豆浆到她面前,“喝点豆浆吧顺一下吧。” 豆浆还是温的,是最适宜入口的温度。 “不要太担心,你父亲现在的身体状态还不错,手术成功率很高。”江霁晗看着她发呆的样子,很想揉一揉她的发顶安慰她。 事实上他也真的这样做了,柔软的发丝滑过手心,和他想象中的触感没什么区别。 心跳声愈发剧烈,几乎要将走廊里所有噪杂的声音盖过。 薛楹咽下嘴里的豆浆,抬眼,将他温柔的面容定格在心间,她重重地点头,她拿起桌子上还剩大半杯的豆浆,“那我先回去了。” “薛楹。”江霁晗叫住她,“我今天一直在医院,如果你心情不好,可以来这里找我。” 薛楹眼眸流转,嘴角上扬,“好的。” 她向前走了两步,又觉不对,回头问道:“你夜班结束不是应该下班回家睡觉了吗?” 江霁晗自然地回答,寻不出一丝破绽,“医院还有些事宜要处理,我还要再留一会儿。” “好吧。”薛楹放下心里那点顾虑,摆了摆手离开。 今天的手术主刀是冯主任,副刀是姚争渡。薛楹回到病房的时候,大伯、伯母和薛杨已经到了,薛晋因为术前禁食禁水,脸色蜡黄难看。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紧张,吴美兰拉着薛晋的手腕,轻轻地翻来覆去地揉捏,止不住地叹气。薛杨连忙把自己母亲拉起来,“妈,你别叹气了,搞得气氛这么沉闷。医生说了手术的成功率很高,你就别担心了。” 吴美兰是真的害怕,都说长嫂如母,薛晋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弟弟,怎么可能不担忧呢。薛梁轻轻拍着妻子的肩膀,自己也忍不住叹气。 薛晋有气无力地安抚大嫂,“嫂子,放心吧。等我手术结束出来还想吃你做的排骨汤。” 吴美兰眼泪瞬间落下,“只要你平安出来,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有护士来敲门,提醒麻醉医生已经就位了。 薛晋呼一口气,“大哥大嫂,我想跟楹楹单独说几句话。” 薛梁吴美兰点头,带着薛杨先出去。 薛楹坐下,把豆浆放在床头,看向消瘦的薛晋,“怎么了?你要和我说什么?” 薛晋捂着胸口坐起身,“之前都没有好好和你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