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花游鱼一般绕到了他的身后。 后背亮给敌人是极端危险的,江启连忙转身,然而还是慢了,脱脱花早就看准了他前胸的金锁。 这金项圈够粗够结实,脱脱花得手后就不客气拽着往前跑。 江启不由自主身子后仰,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脸胀得通红,手扑腾着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了空气。 倒退四五步后,江启失去平衡跌到了地上。 脱脱花利落地翻身,坐到了他的身上,扬起拳头就打。 顿时百味杂陈,酸的、甜的、咸的、苦的、辣的全都涌了上来,一股湿热从鼻子里流了出来,江启双手遮住了脸,但是拳头雨点般朝他身上落了下来。 嗯,揍人应该不算肌肤相亲,脱脱花想通了。 若是打人也能算,娶不着媳妇的光棍路上逮着人打一顿不就得了? 看上哪个后生,凑过去不要脸地贴一贴就能缠上吗? “服不服?”脱脱花故意扬声让里面能听见。 卫国是阿耶的国,不是额娘的国,也不是她脱脱花的国。 她用不着怕卫国的皇帝。 阿耶朝向月亮的背影,缠绕着额娘不舍的目光,这两年脱脱花隐隐猜到了其中的意义。 大人们谈崩了更好,那样卫国就抢不走阿耶,额娘就不会泪水涟涟。 “你是不是能不打我了?”江启的手仍然不敢从脸上放下来。 软骨头!脱脱花在心里啐了一口:“行。” 江泺变了脸色,卫国的太子可以输,但不可以服输,只要小兔崽子说出那一个字,他……他就再也不是太子,不是他江泺的儿子! 侯如海也急了,恨不得立马打开门,冲出去阻止。 打输了,怕什么?大不了再打一架!打不赢,在皇宫之内还有人敢杀了太子不成? 那些暗卫干什么吃的?怎么不去帮忙? 此情此景莫名的熟悉,只是调换了个儿,曾经自己也骑在别人身上,大喇喇地要求别人的屈服。 只有挨了打才会懂得拳头落在身上才会知道有多疼,心里有多恨。 真不是他想哭,只是鼻子酸。 “求孤啊!求孤王饶了你,哈哈……” 堂堂太子之尊,说到做到,只要服个软就行。 一句话而已,要求实在是不高。 江启自认通情达理,既然不肯求饶,那便继续打,愿打愿挨,合情合理。 是啊,一句话而已,说了就不挨打了,是不是很容易? 确实有人说过,江启守信用地放过了他们,可是后来再也不跟他们玩了,而且永远地瞧不起。 堂堂卫国太子也要当这种人吗? 原来区区一句话,比被杀了还要更难受。 好疼啊! “侯——如——海——”江启扯着嗓子大叫,“你是死人么?揍他!” “奴才在。”侯如海抱着皮氅,淡然说,“太子不是要奴才不多管闲事么?这才没过多久,奴才到底该听哪次的太子教?” “听这次的,这次的!”自打耳光比起挨打好得多。 嗯,侯如海是自己人,比较起来不太丢脸。 脱脱花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高高扬起。 呀,不好!侯如海连忙丢开皮氅,过去将脱脱花从江启身上撕了下来。 身上一轻,江启不哭了,爬起来照准脱脱花的眼睛就是一拳。 其实只是拿石头吓唬而已,可是挨了这一下后脱脱花的驴脾气上来了。 虽然他的鼻子流了血,但脱脱花觉得自己伤得更重,更疼。 他叫了帮手,而且在停战的状态下动手,这是不道德的,必须找回来。 “哎呀,你们别打了!”侯如海拦在了两人中间。 都打得心头火起的这二人哪里肯听,隔着侯如海比赛谁的胳膊长腿长。 “你们中原人输不起,输了就哭鼻子,找帮手!” “对,就这样,抓住他,让孤揍死他!” “你打了我,我要阿耶发兵过来,灭了你们卫国。” “来啊,谁怕你们这帮叫花子。孤手下一员大将就能荡平你匈奴,侯如海,你说是不是?” 侯如海一个头两个大,拦得了这个拦不住那个,被江启以不忠之名踢了两脚,脱脱花够不着江启,也拿他出气。 “吱呀”一声,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