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活的底线(1 / 3)

江启哇呀呀大叫,挥舞着拳头冲了过来。

脱脱花早就看准了,一个闪身,脚踩住皮氅的下摆。

小牛皮的靴子在火红的狐狸皮上拧了拧,江启就在惯性的作用下狼狈地往前扑倒在了地上,象只还没学会飞就迫不及待飞出了巢,摔得七昏八素的红色笨鸟。

谁要他骚包的?脱脱花笑着就要冲上去,却被侯如海拦住了。

到底学了两年,江启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了起来:“说了不要你多事,孤要跟他单挑,谁要你以多欺少!”

好在身上穿得厚重,只在地上打了个滚,没擦破点皮,江启仍是生龙活虎。

“他们以多欺少了!”鲁特指着门外,欢呼起来。

太子也犯了错,就扯平了,没有以大欺小,没有失了体统。

江泺连眼皮都不眨。

郑得福喝了口水,将茶杯稳稳当当放回了茶托上。

他们都不在乎。

鲁特一脸的懵懂,象是个好不容易冲到终点却不知道别人早已悄悄换了赛道的选手。

不对,小孩子打架,大人怎么装聋作哑在屋子里听着?

不是应该去制止的吗?

“孙卓。”江泺唤了一声。

“啊?”是,他是孙卓,不是鲁特。

鲁特顿感惶恐,因为走了神,自己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

江泺以拳抵唇,笑道:“朕闻听人离乡贱,物离乡贵,难得桑将军到了草原上能鹏程大展,成了左谷蠡王。孙大人衣锦还乡,别忘了亲朋故旧,别忘了乡土乡情才是。”

看皇帝病恹恹的,一双凤目似闭非闭,说句话都中气不足,却字字句句都扎在要害。

“皇帝病弱,但不要小看了他。哪怕他在打盹,那也是半闭着眼的老虎。任何人不将江泺当成对手,最后都会不是他的对手。”这是临行前桑英霆的嘱咐。

没有什么以多欺少,见鬼的以大欺小,这里要命的是以下犯上!

该不会……皇帝怀疑起了自己的忠心?

往大里说,就是意指桑将军心怀不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匈奴筹谋,背叛了一次就会背叛第无数次。

鲁特背后的冷汗涔涔而下,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抱着沾染上尘埃的狐狸皮氅,侯如海咬破了嘴唇,在心里对自己说“再多说半个字就是狗”。

狐狸皮大氅之下是杏黄色绣银色四爪龙纹的衮服,脖子上明晃晃的金项圈,腰悬玉带,腰带上挂着玉佩、令牌、荷包等零碎,整个人珠光宝气。

本来江启嫌累赘,不爱戴这些,需要用的全放在了杨怀身上。

这不是要见质子么,为了狠狠地压过他一头,全都挂上了,杨怀笑话他说比相亲带隆重。

从那异样的眼神看得出来,效果不错,他惊艳了。江启很满意,活动了一下手腕,半蹲下身,张开双臂,做出个白鹤亮翅的起式:“来啊!”

二话不说,脱脱花小牛犊似的就冲了过来,双手薅住了江启的脖领子,右脚挤进他的两腿之间,腰背发力,就要将他摞倒。

这……不对呀!怎么没有拳脚过招?说好的青龙出海,对上野马分鬃呢?

怎么拉拉扯扯?粗鄙,这是乡间妇人们的打法!

江启整个人趴在了脱脱花的背上,脚尖踮了起来。

他也想揪住脱脱花的衣服,可那件羊皮袄只松松地披着一半,江启最多将皮袄扯得脱下来些,根本没处使力,只能尽量用腰胯的力量下沉。

脱脱花比江启大两岁,但是个女孩子,虽然抢了个先手,到底力气差了点,没能在第一时间制服,僵持下来更占不了便宜。

江启已经双足落了地,紧紧抱住了她的腰,脑袋靠在了她的左肩上。

粗重的呼吸落在她的颈侧,比女孩子还要滑嫩的肌肤不时蹭两下,龙涎香只往她的鼻子里钻。

糟糕,单单想着赢,却忘记了一桩顶顶要紧的事!

话说,这样子算不算肌肤之亲?

听说在中原只要被碰了一下就得嫁人,要不然就是失了名节,得自己一头撞死。

这是谁定的破规矩?

啊啊啊啊啊,不想嫁给这个混蛋啊!

可是……连碰都不给碰,还怎么打架?

不行!脱脱花一把将江启推开。

抱着他的腰,可是下一步该怎么办,从没接触过这种打法的江启想不出来。

两人分开正合心意,江启立即松开了手。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