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便是和自己不相上下。按着宫礼,她们只需互相作揖即可。 谢景仪看向她的目光里只有恭敬与和善。下一瞬,她俯身行礼。 林容从没有矫情的脾气,更不爱虚名,眼看对方这般守礼,她也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想要回礼。只是正在这时,李弘抬手止住她。 “丽贵妃且慢。”他说着,看向谢太后:“荣贵妃新进宫,又是您娘家的侄女,合该隆重厚礼相待。今日这一应礼数也算庄重,只可惜皇后久病不愈,未能前来,实在是有些遗憾。” 怎么突然提起那病得半死不活的王成君来? 莫说王氏早就获了罪,如今整个朝堂都在帮着清点王家的滔天大罪,王皇后这个人都成了忌讳。谢太后不知皇帝这唱的是哪一出,眉头轻皱道:“皇后病着不能前来见礼,景仪是个识大体的孩子,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情况而心怀芥蒂。” 李弘笑了笑。 “荣贵妃贤淑,朕自然欣慰。只是说起这一茬朕倒觉着,皇后抱病不能理事,实在不成体统。对内不能掌管六宫,对外不能母仪天下,虽有静妃、宁淑容等资历老的嫔妃帮着掌事,终究名不正言不顺,日子久了恐有损皇室的体面啊!今日贵妃进宫的排场说小也不算小了,却没有一位正室操持,这才处处掣肘,连一些该有的礼数都只能免了。” 似乎是抱怨一般,他絮絮地讲了许多皇后缺位的隐患,最终道:“这件事情总要拿出法子来,母后,您觉着呢?” 谢太后惊愕地看着他。 “皇帝,你的意思是……” “朕早已有所成算,今日特意来禀报母后。” 他招手让身边随侍的大总管常喜近前。 只见常喜从容不迫地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丝帛,展开念了起来。原这旨意竟不是临场拟定,而是早有准备的。 “圣上有旨,册封贵妃林氏为‘夫人’,位同副后,在贵妃之上。乃是因皇后抱病多日,故而令其代掌六宫,行中宫大权。从今往后,凡皇后分内权责都由夫人代行,无论内外命妇、臣工将相,见夫人如见皇后。另有,夫人林氏封号重拟,改丽为‘俪’。” 他将圣旨放在身边执礼太监端着的银盘中,令他捧着给在场诸位传阅。 大殿内针落可闻。 众人怔怔地望着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