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的随从一道押送,走另一条路奔赴兴化——这也导致林容如今身边跟着的,明面上只有逐烟几个女流之辈。 半晌算好了账,属官捧了二十根金条,整整齐齐摞在她面前。林容轻轻推开了,道:“大人说笑了,我们好歹是有招牌的药商,成色也比旁人的好。且如今这世道,药价难道还能像从前一样么?” 属官有些不耐烦:“您这话虽有理,可除了福州城的府台,别的地方如何吃得下您的货?我们这儿开的价已是从前的两倍有余了,不算亏了您。您若是个不怕死的,便绕山路送去泉州吧,那儿的价必定比我们这儿高。” 林容眉头皱起:“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 “夫人,我们再加两条。”好在旁边另一个属官上来打圆场,拿了两根金条放在林容手里。 林容似是很不甘心,埋怨了两句才收下。 “哦对了。”她突然问道:“我们家在福州举目无亲,现在也不知道该去投奔谁。请问几位大人,城里还有什么地方能落脚?” 说着抿了抿眼角。 方才还在强硬地抬价,这会儿就流露出一个女子的软弱来。两个属官瞧着心生恻隐,那个原本脾气硬的竟还又拿了一根金条递过来,道:“城里许多门户都被烧毁了,开客栈的生意人也早就逃难了,命总是比钱要紧。只是我们这里道法兴盛。” “哦?还有这样的好处。”林容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里露出神采来。 几人又细细地说了几句。 林容面上转悲为喜,连连道谢后才捧着金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