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向太后道：“它本就不是什么毒药，在寻常情况下也不可能有人误食矿石，只有那些采矿的工人们年岁久了，会因吸入一些粉末损伤身体。它的确被定性为低毒，但如果直接食用……”

那御医说着跪下去：“比起塞进炭火中燃烧致毒，直接食用的后果不能同日而语。陈氏能活到八个月早产，实属不易了。”

殿内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林容心里则暗暗点头，后世金属中毒的后果是很可怕的，陈筠还真是不容易啊。

太后沉默不语。她想的自然不是陈氏，而是二皇子。

难怪呢……这样情形，又怎么可能有回天之力。

“不过……”太后忍不住看向了陈氏：“这般伎俩，你竟从未察觉吗？你从有孕起就吃这阿胶……你怎么如此糊涂啊！”

回应她的，是陈氏撕心裂肺的嚎啕。

“太后，我，我实在是……”她几乎上气不接下气：“都是王氏害我，她从一开始就谋算好了，她……”

边上宫人们上前给她捧了茶，又为她顺气。

陈氏艰难地忍住眼泪，缓缓道：“我并非是有孕时开始吃这阿胶的……先前我向皇后讨了那张方子，她便说除了药方，也要注意补身安养才能有孕……我便一直吃着阿胶。其实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我吃了那么多，本该有所发现的，可是……”

说着长长叹一口气。

“可是，造化弄人。我自幼体质有些娇气，许多东西是不吃的，比如香菜，比如姜，比如茼蒿……阿胶的味道对常人来说只是一种药材，对我来说却是腥气冲天，我根本吃不下。可当时的我，一心有孕，又自幼血亏、气弱，吃阿胶是最好不过的。我没有法子，总不能为了口舌上的苦处而耽误正事儿，就，就每每用沸水将阿胶糕化开，再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众人听得无不唏嘘。

这种吃法……当然不可能发现里头的矿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