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还闪出几分抓住敌人把柄的痛快：“皇长子病危，你竟没有丝毫怜悯仁慈之心！”

林容缓慢抬起头看向她，目光微冷。

她这次回来，本就没有打算再与皇后做脸面。

不顾林家家业献宝与太后，一心讨她欢心，如今总算达成了目的得到了宫权，她已经是为太后办事的左膀右臂了。大家固然都出身世家，宫里不少人也是对太后、皇后一同侍奉、不敢得罪了哪一方的，可真走到林容这一步，少不得还是要选一头的。

想两头讨好？最后怕是要一场空的。

皇后进宫是太后的首肯，王家也与谢家百年联姻，可一山不容二虎，到了争山头的时候，两家的裂痕便是个外人都看得出来。她选了谢太后，莫说谢太后交代给她的吩咐就是联合陈氏对抗皇后，就算没有这差事，王皇后又不是个傻的，难道还能给她个好？

自然，林容这个选择，或许与大多数人的心思相悖。太后老了，谢家后人不出息，与之相对的王家却生机勃勃。王皇后入宫以来，做事沉稳端方，性子贤德仁慈，可真要动起手来却是个不含糊的，陈家的下场还摆在眼前的。这么一位前途远大的皇后，和她那几个同辈的、在文治武功上已有了成就的兄弟们，王家岂不是比谢家好依仗？

只是，林容到底和常人不同。旁人或许真的需要一个依仗，但林容不需要。她要的是一个垫脚石，一场短期的利益合作，那眼下地位更高、权势更重的谢太后自然比王皇后有用。

她微微抬起下颌注视王皇后，面上毫无妃妾应有的恭谨。这歪打正着激怒皇后怕也是恰到好处，就让这一场交锋，成为自己给谢太后的一张漂亮的投名状吧。

“皇后此言差矣。妾身如何没有仁慈之心？”她大方挑眉反问：“或许是皇后娘娘累着了，一时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