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归云似下定决心,低吟一声,手腕一用力,一个铁钩子带着上官玥的血迸溅了他一脸。 “止血,封了她的风池,大椎,风门穴。”悟道手速极快,不待人看清用食指与中指在上官玥肩颈上点了几下,决堤似的血真的止住了,直到这时,严归云才把悟道歪斜的影子与城南庙有位医术精湛高僧重合在一起。 上官玥定是痛极了,鬓边的发早已湿漉漉了,小巧高挺的鼻梁一张一翕,极速的喘息着,另一轮冷汗很快浸湿了她贴着严归云的衣服以及盖着的那条薄被褥。 悟道对着伤口迅速缝合,略感骄傲的问:如何?” 严归云经过轮番惊吓,现在只有心脏乱撞似的疼,他整了整上官玥趴着的姿势,虚弱的问:“什么如何?” “救人的感觉如何?”悟道缝好最后一针,“剪刀。”极其自然的指使严归云。 严归云把那把金灿灿的剪刀递了过去,“还不错吧,我只希望她能少痛点,其它没多想。” 悟道嘘了一声,“我瞧着你吓得脸都白了,这种极端情况下,完成还不错,行了,你通过了我的考试,正式成为我派第四代传人。” 严归云:“……” 这和尚喝酒喝高了么?用上官玥的命来考察自己?到底是他疯了还是自己要疯? 严归云回想方才不愉快的体验,有些喘息未定的摆摆手,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字:“操!” 他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的吐了出来,踱步打开破木门,抬手往门外一指,极其克制的道:“大师,我能理解你找传人的心情,也感谢你救了我夫人,可是你不该拿她的命来做这种考验,我不愿意做什么传人,您请吧!” 严归云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 幸好!幸好还有呼吸,幸好!幸好自己撑了过来。 悟道尴尬的看了眼来送热水的孟春,乡音都飙了出来,“懒么滴,这么凶吗?介不是很成功的吗?” 孟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基于这两几日严归云的表现,她心理对他越来越敬佩,觉得这白面秀才有点能配上自家小姐。 悟道一心委屈无人倾诉,他待着孟春也顾不上害怕了,对着孟春一顿输出:“你说说介个你们介个姑爷,像样子吗?人用完了就将和尚我给赶出来,” “我等了这么着年,才发现他一个手指骨架异常的好苗子,这可是金剪子,我总得考察下他是不?人不是救回来了么?至于吗?” 孟春面无表情的问:“你是如何考察?” “就…方才拔箭头时,让…让他试下定力、力度,嗳!嗳…女侠!”悟道瞧着孟春眼角那条疤似乎在动,紧接着,孟春一手拔出腰间佩刀,刀光闪烁间,悟道拿出偷鸡的气势飞檐逃遁。 半夜,上官玥睡得极其不安稳,虽然从昏睡过后就没安稳过,但这般半盏茶功夫都不到,新换的中衣又给冷汗打湿了。 严归云守在床前一直没有合眼,有些后悔把悟道赶走,他懊恼的想如果自己真懂些医术,对上官玥也是有帮忙的罢。 孟春轻手轻脚的过来换刚烘烤干的被褥,但她的体格和轻手轻脚已然是普通人的正常的力度,严归云急忙抬手去接,麻利的把上官玥身上那床换下,掖好后才低声对孟春说:“你在这儿守着你们小姐,我再去一趟悟道那儿。” 孟春点头回道:“要不我去罢?” 严归云:“不用,你看好人,待会儿再换套衣服,不能再着凉发烧了。” 交待完,严归云领着桑落提着烤好的鸡朝城南老庙去了。 彻骨的冷,料峭的寒,随心所欲的拍打着在两个赶路人,桑落除了块头大,基本没有存在感,这是听过他出声才知道不是个哑巴,带着他去的目地也很简单,如果烤鸡打动不了假和尚,就叫桑落直接绑来。 然而,到了地方,严归云才发现自己想多了,悟道才闻着鸡香味,就把那点不愉快毫无底线的忘得一干二净。 他抹着满嘴的鸡油,打了个酒嗝,“这么着吧,你行拜师礼,贫僧就免为其难的再过去一趟。” 严归云心道:这和尚想收徒弟想疯了吧,别人穿越都拜的都是高深莫测绝世高人,为何到了自己这儿,是个倒霉催的倒贴疥疮和尚???
清水寨(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