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桑落责备得要开始自我折磨,孟春也扑通一声跪倒在汤药里。 严归云牙痛的看着这两人,忠诚能理解,甚至为上官玥身边有这样的手下感到欣慰,可…咱能先把你们大当家的救活了再自我批判么?他做了个伸手拉这哼哈二将:“我说二位,能不能先让悟道看了病,咱再自责哇!” 这才把俩人给劝起来了。 悟道打开随身带过来的紫檀嵌楠木瘿药箱,拿出一个羊皮卷,放在床边的破旧木桌缓慢摊开,里面上百根大大小小针闪着银光,严归云这才从悟道的正色与严肃的表情中看出点医者的味道来。 “去烧热水,多点几盏油灯,伤口有些腐烂,需要剜掉腐肉,还要取出箭头,没那么快。”悟道撕开上官玥伤口处的薄布,洗净血迹,伤口处有些发黑。 孟春得令去烧水,桑落去找些米汤等吃食,等上官玥醒来需要第一时间补充营养。 屋里只剩下活着的严归云、悟道和半活的上官玥,悟道有些欲言又止问道:“这…令夫人这伤…待会儿场面可能会有些血腥,你扛不住可以到外面等。” 严归云小心翼翼的把上官玥往自己怀中靠,这样悟道抬眼便可以看到伤口,也方便下手。 他平静的说:“没事,再血腥的也见过。” 悟道了然的点点头:“哦!”也是,能凶成这样,再看那两位的长相打扮,这几人绝非善类。 和尚从药箱拿出一个青花瓷葫芦,异常宝贝看了一会儿后咬开木塞,一股浓郁的酒香味扑鼻而来,严归云心想古人动手术没有麻醉,敢情电视里演的用粮酒消毒是真的。 悟道灌了一口酒,并未喷到上官玥伤口,而是在严归云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咽了下去:“嘶!不好意思,我有点儿晕血,喝点烈酒撞撞胆。” 严归云:“……” 这秃驴到底行不行?他悬着的心登时悬得更高了。 悟道喝了酒后,果然胆子肥了些许,手也不抖了,他拿着一个镊子准备撑开伤口,严归云轻喝:“这玩意儿还没消毒呢!” 悟道:“瞧我这记性,一紧张就给忘了。” 严归云真的服了,就这? 敢称大师,怎么着都像个江湖骗子。 “你来消下毒,我怕烧着手!”悟道理直气壮的指示着怀中抱了病人的严归云。 后者咬着后槽牙,取出镊子在油灯上反复细细烧烤,“大师,我们是不是可以在这火上用开水煮来消毒,再用火来烤干?” 悟道眼神一亮:“聪明,我怎么没想到?” 严归云有种智商降维的感觉,他讪讪的笑着,“要不要谢谢你夸奖?” 悟道好似真正经道:“那倒不用,这个箭头,我这个角度不太好取,要不咱两换个姿势?” 严归云为了让上官玥好受些,让她前胸贴着自己,整个人都正面倚靠在自己怀里,这是个抱着安抚小孩的姿势,他只觉得体内蹭的冒出了三昧真火,想一把把这秃驴给烧了,“MD,你到底能不能行,不行给我来?” 悟道估计早就不知脸为何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不是不行。这样,我来说,你来做。” 严归云无语了,他一个做甲胄兵器的人,叫他来动手术,在这极其简陋的环境下,对方还是上官玥,可就因为是上官玥,这和尚看着很不靠谱,怎么都没办法让人放心直接把上官玥给他医治。 “那把剪刀,我们称金剪子,由我师傅的师傅传下来的。”悟道也不等严归云答应,直接开始叨逼叨进入正题:“竖着拿起来,像平常剪布料一般,把这里的腐肉剪开。” 严归云突然觉得自己的背上的肉被一把大剪刀撕拉剪开,浑身冰冷,后背的疼痛牵引着全身,那把金色的剪刀倏地变成一只不知名的黄色野兽,榻张着血盆大口,撕咬着那早以破烂的血肉,紧接着,四肢百骸都疼痛起来,身体因为承受不了这份痛,不可控制的颤栗着,颤抖着。 “好,稳住,镊子,夹住了,深呼吸一口气把它拖拽出来。”悟道的声音忽远忽近刺激着严归云的耳膜,他只想要这头野兽住嘴,疼痛和恐惧让他的四肢近乎痉挛。 镊子?镊子! 对,可以用镊子把这野兽的爪牙牵制住,严归云伸手用力一夹,野兽像是咬住了镊子一般,紧紧的勾住了它的嘴。 “对,对,一口气把它拔出来,就在这一刻,拔出来就好了。”悟道蛊惑着。 严归云瞳孔紧缩,大口吸了一口气,痛,痛啊!自己都痛得呼吸不了了,上官玥该有多痛? “快,你可以,你可以救她的!”悟道像念经。“快点儿,可以的,来!” “啊!
清水寨(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