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和冯太傅是有关系的吧?裴惜此时着急回去问护卫长吕照查到关于冯清的信息,弄湿的衣裳也不换了,带阿欢离了厢房。 出得院子,正撞着今日休沐、正练完剑快步赶到的靳修。他一把拉过裴惜的右手,细细检查着,“我听阿卫说你烫伤了?!” 肌肤相触间,裴惜一震,忙抽出。她此时无法毫无波澜地面对他。 靳修愣了一下,以为碰着痛她烫伤的手了。 裴惜也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忙抑制好情绪,把右手背到身后说道:“不碍事。” “带你去上药,来!”靳修扯着裴惜左手袖子就走。他刚练完剑,额头微汗,整个人暖烘烘的微微发着热气。 裴惜看着靳修好看的后脑勺,任由自己跟他走。并向靳修强调是自己没接住茶盏,不要责骂阿欢之类云云。 步行至膳厅,早膳已做好,正纷纷端来摆上。 靳修接过阿卫手里的药,坐下来给裴惜上药。只见小手掌心一片通红,确实是烫到了。 见到靳修皱眉,阿欢捏紧了手。若是烫伤殿下还好,只是烫伤的是殿下着紧的人。 靳修细细给裴惜上完药,然后把小药罐塞到裴惜左手,“药记得一日三次。”,叮嘱完便招呼她吃早膳。 “这是殿下一早吩咐秦管家做的姜撞奶,是南方的食物,姑娘尝尝看。”阿卫给裴惜布膳。 一碗微黄散发着奶香和姜汁香的半凝姜撞奶端到了裴惜面前,裴惜谢过阿卫后便用左手执着汤匙吃了起来。 然后灌汤包、素包子、肉包子、油炸果子等等都布置了放在裴惜面前。 裴惜此番味同嚼蜡,一心想回府,却又不敢表露异常。只能一口一口灌着自己吃下去,吃完姜撞奶再用左手握住筷子叉了一个肉包子吃了。 靳修见她左手生疏握箸的样子,笑了笑。 裴惜吃罢,起身穿好貂衣便要告辞,“谢过太子殿下款待,要回去了,张伯该担心了。” 靳修道声“好”便把裴惜送至大门,拿出一块白玉佩递给裴惜,说道:“物归原主了。” 白玉配雪白光滑,仿佛被摩挲过千千万万次。 裴惜接过,手指划过白玉佩上的字,那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一面一句诗,若不是细看,都发现不了白玉佩上刻了字。 这正是她的玉佩。三年前靳修雨中救她回太子府,落下的。 “谢太子殿下帮我留着。太子殿下留步,告辞。” 靳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裴惜坐着太子府的马车回到裴府后,护卫长吕照已在等候。 裴惜把人带到偏处方问:“那冯清是不是跟冯太傅有关系?” 护卫长吕照一一道来:“正是!太子太傅冯俞年过半百还无子无女,冯清正是冯俞唯一的侄子。三年前有人匿名举报冯清私卖凌州白马县矿产和杀害当地钱县令一家。当时负责白马县新矿开采的工部侍郎冯清等嫌疑人被暂时收监,朝廷下令由大理寺彻查。大公子就是那会拿到账本证据被杀的,账本被抢走。后来因为没有人证物证,冯清等工部的人被释放。半年后罪名由钱县令承担,私卖矿产,畏罪自杀。” 裴惜最后一丝希望被打碎,双手捏紧的拳头又放松,被烫伤的地方却浑然没觉得痛。 冯清被举报,冯俞求太子出手救冯清,太子便杀人抢证据,一切顺理成章。 “可笑!钱县令一家没人告冤么?”裴惜复问。 “据说钱县令一家无留活口,一把火烧光,无任何证据。” 裴惜听罢,再次捏紧拳头。沉默一瞬,方道:“一切由冯清起,那让冯清先伏法而死吧!” “只是让冯清伏罪,光有物证,并无人证,自怕事情按不死!三年前的大理寺既然能这样结案,现在恐怕也······”护卫长吕照说出心中所虑。 “造起民怨,把事情闹大,让他们不敢包庇!” 随后裴惜把自己关在房中抄账本,吩咐护卫长吕照再去查秦盈。 裴惜会写两种字,一种端正娟秀的是裴止督促练的写的,人前都是显露这种字;另一种很随意飘洒,是她嫌写字慢松散时写的。 裴惜用后者抄起了账本来,期间护卫长吕照也回来了,他汇报说:“秦盈背景比较简单,她早年是迦平皇后身边的侍女,皇后去世后,便跟在太子身边。后来太子在外建府,便做了太子府管家,大概有十来年了,对太子忠心耿耿。” 裴惜听着“忠心耿耿”四字垂眸不语。 夜幕降临后,裴惜抄好了百来份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