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惜休息罢,到了晚上护卫队长吕照到裴府找她,她交代了吕照去查冯清。 然后裴惜吃完晚饭便坐在廊里发呆,廊里灯火阑珊,她静静看着院子里已经叶子半光的茶花树。 现在正月隆冬,雪未化,有些雪还压着枝丫。 忽闻脚步声,裴惜转头,便看见披着黑色裘衣的靳修向她快步走来。 裴惜一怔,还没开口,走到跟前的靳修已经先开口,“这三年你去哪了?” 近三年不见,裴惜面容长开了,越发好看,也长高了不少,长身玉立。 靳修见她衣着单薄,赶紧解下自己的大裘衣披在裴惜身上,同时扶住她要行礼的手腕。 裴惜收回手,“游山玩水去了。太子殿下屋里坐吧,外面冷。” 回到屋里裴惜顺手解下靳修的裘衣,自己已染半身檀香。 裴惜给靳修泡了茶,方试探问:“太子殿下,哥哥的案子是不是找不到幕后买凶之人?” 靳修举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垂眸,“抱歉,还差点,快三年了没有找到能定罪的关键证据。” “太子殿下不必抱歉,我还要谢过太子殿下还在追查呢。”裴惜也垂眸。 “你不问下嫌疑人是谁吗?”靳修抬眸。 “不了,我怕我知道后忍不住动手。但是哥哥说过本朝律法治国,没证据定不了罪,嫌疑人也只是嫌疑人。” 靳修沉默一瞬,不说话,确实如此。 “我们出街走走吧,想必你还没见过冬天的京城呢。”靳修开口说道。 裴惜应好,便回房裹着厚厚的貂皮大衣,并同张伯交代了早点歇息,不用留门等她,她会翻墙进。 平京没有宵禁,此时才刚戌时,街上还有很多行人。摊贩、路客络绎不绝,十分热闹。 因为正月,街上挂满了红灯笼,红灯笼沿着秋水河一路蜿蜒而去,十分好看。 裴惜和靳修挨着路边走,铲到路边的积雪被行人踩得发滑。 裴惜看着前面的路人滑倒时正要呼叫一声“小心”,结果自己脚下一滑,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要往后摔。 结果屁股没有疼痛传来,腰上反而一暖,一只温暖有力的臂膀托住了她。 入眼的是靳修那轮廓分明的好看的脸,裴惜才意识到靳修已经褪去了曾经的三分柔和,真正长成一个男子了。 裴惜赶紧弹起来,抱歉笑了笑。她想这太子是有点喜欢她的吧?正想着便已开口道:“太子殿下府上还有蟹黄糕吗?许久不曾吃了。” 靳修听这话,笑了,如三月春风拂面暖,“自是有的。” 然后二人赏着平京的瑞雪夜景步行着回太子府,身后不远处跟着的许不败一脸窃笑。 裴惜其实是想看下太子府有没有陆骜所说之人,不过近距离接触的只有阿卫和阿姜。 是她们热了蟹黄糕和黄酒端进屋来,屋里生了炉子,暖融融的。 裴惜认真观察了阿卫和阿姜,不过应该不是她们。她们容颜一般,手腕上也没有银镯子。 裴惜吃了几块蟹黄糕和几杯黄酒,心里却盘算着其他事。 “冰窖里还屯有许多蟹黄糕,你想吃便跟我说。”靳修的声音把裴惜拉回过神,她笑着说声,“好,谢太子殿下。” 浅浅笑意盈在嘴边,整张雪白清冷的脸顿时柔和了几分,有几分似三年前那个初到京城的快乐裴惜。 只不过眼前人的笑还没蔓延到眼底,靳修已经许久没见到她眼里带笑的样子了。 靳修行出了屋外时,裴惜便趴在案上,闭目睡了起来。 当靳修再拿着盘桂花酥进来时,一愣,想不到裴惜就这样趴在案上睡着了。 他放下桂花酥,轻轻走过去。 只见裴惜眉头舒展,睫毛长长的,鼻翼轻轻地均匀地一呼一吸着,双唇嫣红。顺带脸颊也染上浅浅的绯红,大概是喝了黄酒的缘故。 醉倒了,煞是可爱。 “裴惜,裴惜,裴惜。”靳修轻轻唤了她几句,没反应。 他便轻轻扶起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然后抱起她往厢房走去。 裴惜心里鼓跳,硬是继续装睡。她得赖下来,明天继续查看太子府的其他侍女。 还是之前那间房,裴惜被轻轻放在榻上。靳修喊阿卫打来热水给裴惜拭擦干净脸和手,盖好被子方退出。 如裴惜想的一样,即使靳修有点喜欢她,也不会在她睡着时做点什么不合礼的事。 裴惜在榻上半睡半醒熬了一夜,终于天亮了,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