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 梦虽不像上次,但梦里的迟水清还是那样癫狂,记得上次迟水清说自己是被魇住了。 为什么?难道迟水清是她的心魔?原来自己这样害怕他? “晚明。”再一回神,躺在地上的迟水清已经来到她身后,吞吐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后,几分温热。 “你不甘心。” “早点杀了我,一切就都结束,说不定你能救出昌平,辅佐她成为一代女帝。” 他贴的太近了,风晚明颤着手,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柄匕首。 好似在提醒她,这是梦,她可以随心所欲,杀死一个迟水清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匕首捅进身后时,温热的液体沾黏在手上,迟水清低笑,又喊了一遍她的名字。 风晚明蓦地睁眼,她还躺在床上,右手甩在迟水清身上,她喘着气扭头看去。 迟水清的眼闪着幽光,今夜月光皎洁照在殿内,不再似平时夜里那样暗。 她看得清迟水清的脸,他眉眼不耐烦的蹙着,一脸烦躁之意。 风晚明轻轻将手收回来,或许她和迟水清八字不合,睡一块就准会做噩梦。 “明天叫太医院开几副药给你。” 风晚明摇头,“劳烦陛下费心,我自己调理几天就好了。” 迟水清转过去身,背对着她,传来的声音有些闷闷的,“……那就管好你的手。” “妾身谨记。” 她小心翼翼的擦拭额头沁出的汗,锦被摩擦的声音在夜里都显得清晰,她心里庆幸着这些时日迟水清的脾气好像不错。 不然像自己这种睡梦里给天子来一下子的人,早就给拖出去斩了。 也许是因为醒过一次,噩梦没再找上风晚明,这一觉睡到五更天。 五更天。 风晚明朦胧着眼,被叫起来给迟水清更衣,风晚明披上外衫,闭着眼随手给自己的外衫打了个结,然后摸索着迟水清身上的衣袍,她没学过怎么给男人更衣,进宫时宫里都没嬷嬷教她们。 迟水清完全不在意那些礼节,他一切从简,该有的礼仪流程都省了。 她手生,那腰扣被她系成同心结的模样,迟水清墨发高束,头戴冕冠,不急不慢的等着她一遍又一遍的重系。 等了好一会,直到这腰扣怎么系都不太对,反复调整数次后,迟水清才轻啧一声,伸手轻拍开她的手。 风晚明扯着嘴角尴尬的笑了笑,“妾身愚钝。“ 迟水清只是抬眸看她一眼,他自己系好腰扣,宣门外的人进来,来者是尸影卫。 风晚明看着他突然想起段郯的事情,她等着迟水清毫不避讳的嘱咐完任务,便开口问道:“尸影卫里有一人,叫段郯,陛下肯定知道他的身份,他为什么会在尸影卫里?” 迟水清抬眸扫了眼她,眼神淡然,语气轻巧:“你怎么不直接问他?” “他……” “他说,我予他们新生。”迟水清嘲弄道:“我在战场上捡到的他,他好像被他家遗弃了,身负重伤脚筋也断了。我告诉他,想活命就只能成为我的傀儡,他趴在地上求我救他的。” “遗弃?段家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陛下说的是真的?”风晚明一脸不信任。 这质问的语气仿佛灼了迟水清的眼,他眸间沉沉,不回答她的话,风晚明便着急问道:“陛下可知是谁讲他遗弃在战场上?” “……不知道,自己去问。”他面色忽的冷了下来,抬眸看了眼风晚明,刚要再开口说话时,吴公公站在了殿门外。 “皇上,该上早朝了。” 迟水清冷着脸朝他点头,随后目光落在朝风晚明身上好一会,才悠悠开口道:“我先去金銮殿了,你这几天把他们安排好。” 说完,迟水清便抬脚朝殿外走去,吴公公微躬着腰,弯着脊背在他身侧说道:“皇上,要自称为朕。” 迟水清冷声开口:“多嘴。” 吴公公便低头闭声,心里满是唉声叹气,这新帝哪有几分当皇帝的样子。 回了晚玉宫后,册封的圣旨也马不停蹄的跟着送来了,那内侍看着眼熟,是当初第一次侍寝时来通报的那个。 “……风晚明贤良淑德、蕙质兰心,即册封淑妃,钦此!” 小内侍满面红光,他知道按这宫里的一些规矩,自己少不了风晚明的赏赐。 风晚明接过圣旨,从腕上撸下一个翠玉手镯,这镯子是当时进宫时一并带来的,是个值钱货。 那内侍跪在地上,一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