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夜的阴影(1 / 2)

夜幕降临,天色已晚。独处想了许久的马文才决定回去找祝英楼。

他穿过走廊时,一道闪电划破了密布的云层,照亮了半边天,还没等马文才反应过来,惊天动地的雷声响彻夜空。随即,天空就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豆大的雨点从里面倾泄而出,夹杂着狂风,打得长廊两侧的花草树木摇摇欲倒。

尘封的记忆在那一刻伴随着电闪雷鸣,破空而出,涌入马文才的脑海。瞬间他脸色惨白,呼吸开始混乱,强撑着,脚步慌乱地奔跑着,身后彷佛是有一个巨大无比的怪兽还追赶着,想要吞噬他。

快一点,再跑得快一点。

马文才跌跌撞撞地跑进向卧房。此时,刚过亥时,祝英楼已经睡下了,但她在睡前,在房间里为马文才留了一抹光亮。

马文才推开门,门外的狂风瞬间将微弱的烛光熄灭,房间陷入了黑暗。此时的他,情绪很不稳定,走动间,带倒了桌旁的凳子,下一刻被绊倒在地上,但他浑然没有察觉到疼痛,也没有听到祝英楼的声音,只凭着本能,摸索着,最后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躲进了衣柜里。

先前轰隆隆的雷声的已经将祝英楼吵醒,只是她太困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半醒半睡间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随后又是有重物倒地的声音。一下子将她的瞌睡全部赶跑了,不确定地喊了一声:“马文才?是你回来了吗?”她的呼唤没有得到回应,却听到了好似柜子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祝英楼蹑手蹑脚地直起了身子,准备下床,还没等她穿好鞋子。

下一秒,闪过一道白光,让祝英楼看清了此时的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的凳子。闪电过后,很快又是阵阵巨响的雷鸣,吓得她哆嗦了一下,穿到一半的鞋子掉在了地上。

还没等祝英楼缓过劲来,她听到了雷声以外还有断断续续微弱的哭泣声。“谁?是谁?”她颤颤巍巍地询问着。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听到了只是那哭泣声。

一时间,祝英楼慌了。雨夜、闪电雷鸣、不知名的声响。妥妥的就是恐怖片、鬼片的打开方式。

“这世间肯定不会有鬼的,要相信科学。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祝英楼安慰着自己,开始边背社会主义价值观,边摸索着想去点亮蜡烛。背到一半,她突然想到,这里不是现代,背社会主义价值观有用吗?更何况,自己都穿越了,这还哪有科学可言。不!还是要相信,不会有鬼的,就是有,也是人在装神弄鬼。

做了一番又一番的心理建设,祝英楼终于鼓起勇气向前走去,点亮了桌上烛台上的蜡烛。她也终于看清,从门口开始就有带着水渍的脚印,一路到桌子旁,脚印变得混乱,可见有人在此徘徊过,脚印都叠加在了一起。有脚印,说明肯定是人。大半夜的,最有可能过来的人是马文才,但如果说来人是马文才的话,为什么之前喊了那么多次,他都不回应。

祝英楼观察着脚印,最后脚印是消失在了角落的柜子旁,这时那个异响又出现了,这次没了雷声,听得更清晰了。这“呜呜呜”的声音听起来就是有人在低声哭泣。

“谁?谁在那里。”祝英楼小心翼翼地往柜子前走去,试探着询问:“马文才,是你吗?”

很快,她走到了柜子面前,停住脚步,站在那里。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一鼓作气,拉开了柜子门。

祝英楼往柜子里看去,对上了马文才通红的眼睛,他的眼眶里还噙着眼泪,嘴唇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凌乱的发丝还在滴淌着雨水,脸上满是脆弱的神情,此时的马文才整个人蜷缩着,双手抱着膝盖,紧紧地贴着衣柜内侧的角落,就像是被打碎了的美玉,凄凉又脆弱。

祝英楼从未见过这样破碎感的马文才,在她的记忆里,马文才一直都是那个意气风发、冷傲不羁的少年。现今的他,脆弱地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怜爱与心疼。

“马文才,你,你这是怎么了?”祝英楼不自觉地蹲下,向马文才伸手,想去替他将凌乱的发丝整理齐,想去擦拭他脸庞上的泪水,更想去抚平他眉间的那抹脆弱。

而马文才自见到闪电,听到雷鸣,慌不择路地躲进衣柜后,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幅曾经很混乱的画面。那也是一个雨夜,雷电交夹,年幼的他因为害怕闪电雷声而睡不着,他叫不醒守夜的奴仆,于是独自一个人走出房间,想要去寻找他娘亲。等他推开他娘亲的房门时,那一幕在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他看到的是被一根白绫吊在房梁上的娘亲。

下一幕,闪电划过,照亮了房间,只见悬在空中的女子,面带紫赤色,睁大的双眼没有一丝生机,里面充满的是无奈与绝望,死不瞑目。

“哇——娘亲——”年幼的马文才害怕地大哭,他跑进房间,踮着脚,伸长手臂,想去拉平时疼爱自己的娘亲,但无论他如何哭闹,再也不会有人在他哭泣的时候哄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