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梁将军都极力挽留我,是我自己要走。留在梁府,我找不到合适的身份,我不知道该是是婢女还是舞女,或者是成为你的侍妾?” 如意直白地说出了内心所想。在无需阶级的荒郊野岭,他们可以是平等的,可到了将军府,她的身份太低微了。她也不想靠曾经的恩情去赖上他一辈子,她有尊严。 “在我家,你不会是婢女、舞女或者侍妾,只会是客人、朋友,或者……妻子。” 说出“妻子”二字时,梁子辰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在这之前,他还没想过可以和如意有这种关系,但这一刻说出来,似乎又觉得顺理成章。回想他们以前的相处,他愿意和她在一起,希望她与他一同生活,如果如意是他的妻子的身份和他生活在一起的话,他不觉得反感。 可梁子辰这样的表白把如意吓了一跳。她拿一根手指戳了下眼前人的额头,“梁子辰,你脑子是不是让驴踢了?上次发烧发糊涂了?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被她这么一戳,梁子辰感觉熟悉的味道又回来了,也不再生气,只是梗着脖子问:“你信身份地位那些鬼话吗?” 怎么会不信呢? 虽然如意也想咒骂这不公的社会:富贵的,子女一出生也是富贵的;贫贱的,还没出生就注定了贫贱。可是,这都是定好的,富贵的人享受着既得利益不会松手,贫贱的,想改变却无能为力。 梁子辰是她遇到的富贵人家中,难得一位不以等级压人的公子哥。她感谢他的好意,但还是不想将他拖入到自己的悲惨命运里。 于是下狠心说出了拒绝的话:“梁公子,这样的话有些太一厢情愿了!我虽然身份卑微,但也不是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会欣然接受的!” 还在为刚刚告白感到害羞的梁子辰,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是自作多情了吗?除了师父,可从没有人敢这样拒绝过他。 “如意,你是不是有点高傲?” 被叫了名字的人点头,“可能是吧!我有不知死活,不识好歹的高傲!梁公子,夜深了,还是请回吧!我虽身在妓院,但还是清白之身,我想主意下名节!” 名节?妓院里的女子,还有名节可讲? 梁子辰攥紧拳头,这些女人总是有办法让他动真气,母亲是一个,阮千风是一个,现在的如意也是一个,而且是最让他动气的一个。 转着圈儿看房间里的陈设,梁子辰总想砸点什么解气,让她在意她的名节! 咦,梁子辰停住了脚步,她刚才讲的是名节,清白之身。那也就是说,她来妓院不是自甘堕落。而且肯定也不是为钱,不然离开梁府的时候,她不会拒绝母亲给的盘缠,所以,她来这里一定另有目的,就是之前说的报仇吧? 想到这里,梁子辰又笑了。 如意看着奇怪,这人怎么一会儿生气攥拳,一会儿又含笑展颜的? 梁子辰松开拳头,走到窗边,单脚跨上去,“我不管你心里真正想的到底是什么,总之我也不会轻易放弃的,我倒要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样!”然后头也不回地从窗户跳下,地上只有一下轻微的落地之声。 如意凑到窗前,院子里已经没了梁子辰的身影。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怅然之感,他刚才说的“妻子”,是随口之言还是心中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