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单应了下。 “他不在吗?”那边问。 她如实说:“不在,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陆先生手机关机了,麻烦您帮忙提醒一下,秦女士让他后天回一趟上海,和孟小姐一起。” 霎时间,脑海中泛起一道回音。 音落,电话挂断。 她放下听筒,忽然发觉金属搭扣有些凉,像根小刺,从腕骨边缘扎至血管深处。 ... 在陆哲淮应要求回去之前,盛栀夏也买了由北回南的机票。 “回去做什么?”陆哲淮问。 “子柔高考完了,我去陪陪她。”盛栀夏蹲在床边收拾行李,抬头看他,“不行吗?” 陆哲淮站在她面前神情微沉,声线也毫无起伏:“什么时候回来。” 盛栀夏产生一个幻觉,好像他真的很怕她走,怕她选择与他断了来往。 但幻觉终究是幻觉,她不觉得他真有什么害怕的事物。 “时间不重要吧,反正我去哪你都找得到我。”她低下头继续整理行李箱。 沉默着,一道阴影缓缓落下来。 熟悉的气息靠近,像第一次在有轨电车上遇到他,他从她手中接过腕表,留下一瞬的安心沉稳。 陆哲淮半蹲在她面前,二人之间只隔了一个行李箱。 她置身事外一般继续整理,直到被他攥住手腕不让动。 “你干嘛?我——”话尾同氧气一起堵在喉咙深处。 在她抬头的一瞬间,陆哲淮另一手扣在她颈后,以吻封缄。 行李箱边缘搭着几件未折好的衣服,二人纠缠着往床上跌去,那些衣服被凌乱步伐干扰,不知不觉落了一地。 陆哲淮力气太大,盛栀夏怎么都推不开他,只能被他压在床边,长发如水波一般散在床单上。 她夏天喜欢穿吊带,布料尤其轻薄,很轻易地就被他推至腰间。 他的掌心原本温热,此时却随着越来越深的吻而微微发烫,温度贴着肌肤传至她心口,燃起一簇火焰。 如果现在什么都已经发生,他是否能够彻底留住她,给她一个想要的未来—— 答案模糊但也清晰,如果再深入一层,某些不合时宜的关系或许会成为她的枷锁,成为二人之间的另一重束缚。 陆哲淮什么都明白,而此时的她也能明白。 她好像从他身上分得了一丝漠然的理性,融化原先的天真。 于是很默契地,这场接近尽头的沉沦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陆哲淮起身拉开距离,胸腔起伏着难以平稳,眸中情绪起了又落,凌乱浑浊,在沉默中缓缓散尽。 盛栀夏身上的衣物已经被他褪去大半,颈侧与胸前一片吻痕,清晰斑驳。 意识经历了一场海啸,浪潮漫过五脏六腑。 她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 方才她无所顾忌地回应着,彼此的呼吸烫得像火,她甚至听见他即将打破隐忍的金属搭扣声。 但即便如此,最终仍然走不出她预测的结果。 ——“陆哲淮,你果然不会彻底失控。和我猜的一样。” ——“现在不是以后。” ——“不想说以后了,太远。” - 第二天一早,盛栀夏换上一件衣领略高的白T,遮住那片吻痕。 陆哲淮送她去机场,二人一路无言。 她下了车拿好行李便没有再回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上来。 和上次出国考试一样,她独自一人走过透明廊桥。 原本一路往前,但不知为什么,最后仅剩几步时,她还是下意识回头。 而身后并没有他。 ... 航程短暂,飞机在正午之前平稳落地。 姜子柔还是老样子,穿过航站楼内一片错杂人影冲上来抱她,让她连行李箱都拿不稳。 “轻点轻点,你勒着我了!”盛栀夏赶紧拍拍她。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想你了!”姜子柔松开她,捧着她的脸蛋捏了又捏,“你怎么又瘦了啊?你那个怪老师一天让你干多少活?你腿好了吗?还能不能跑?” 盛栀夏淡淡一笑:“已经好了,上个月因为腿伤一直在休息,梁寻知给我‘批’了长假。” “啊?他给你放假?意思是他给你发助理工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