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吻(3 / 3)

南风北落 星火勺 2067 字 2023-06-29

年轻人总被梦想欺骗,但凡脚踏实地一些,但凡。

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眼泪断断续续落下来,沾湿琴弦。

道尔顿就是在这时注意到她,一双深蓝眼眸将她倒映。

在那之后,学费、治病钱、还债钱,她需要的一切,是他给她。

后来又过两年,父亲犯了事逃往外地,母亲的病虽然没有治好,但也算走得安心。

只是小琛从不知道母亲长什么样,他对母亲的记忆停留在五岁前,关于她念故事时微微起伏的温柔声。

一切又好起来,像梁寻知说的,生活总是起起落落,再深的伤口也不过留条疤,痛是记不得的。

但很少人知道,黎珣和那个男人愈发纠缠得深,爱恨相缚。

“小夏,以后不要欠别人的。”黎珣从前总对她说,“欠了就理不清了。”

欠了就理不清了。

哪怕最后真的还完一切。



盛栀夏睡不着,离开卧室,想到客厅阳台吹风。

夜色昏沉,她看见不远处陆哲淮的背影,看见灰白色的烟雾融于一片月光。

或许听见她的脚步声,陆哲淮回头,温沉视线落在她身上,问她为什么还不睡。

“失眠。”她倚着围栏说。

陆哲淮敛眸,指尖弹落烟灰,心知她这回是真的失眠。

“我成年了。”她撑着下巴看月亮,问他,“可以碰烟吗?”

陆哲淮沉默着,指间猩红明灭不定,烟雾随风散。

盛栀夏见他不置可否,作乱似的伸过手去,要拿他的烟。

而他也没有阻止,指节一松任她拿过去。

于是她肆无忌惮地吸一口,不到三秒就被呛得泪花闪烁。

好像有人在她肺里烧了一把火。

陆哲淮静静看她半晌,忽而沉笑一声,无奈地为她抹去眼角泪水:“还想试么?”

盛栀夏缓不过来,咳得嗓子疼,直接把香烟摁在围栏边上,熄了那点火星。

“你也别抽了,难受死了。”

她偏过头去,自己擦擦眼泪。

陆哲淮给她轻轻拍背,另一手的指尖沾着一片湿冷。

他恍惚觉得这些眼泪,仿佛不是被烟所呛,而像某些情绪在心里压了太久,等到时节变换,冰也化作水。

“梁寻知有没有教你什么?”他问。

“没有。”盛栀夏又轻咳几声,缓过来了,“他整天让我干活,还莫名其妙怼我。”

陆哲淮见她好些了,下意识伸手,碰了碰她眼角那一块,发现没有湿润感,便放下心来将她揽到怀里,柔声安慰着:“他脾气怪,对待熟人也那样,不用太在意。”

盛栀夏没什么告状的意思,只是他问了,她就如实说,说完一句也不太想提了,反正她适应力强,被怼大不了就怼回去。

她在陆哲淮胸口蹭了蹭,攀着他脖子往上轻轻一跃,而他也及时抱住她,让她挂在自己身上,双腿缠在他腰侧。

她故意靠近他,与他额头相抵,目光在他唇上逡巡,但就是不吻。

最后是陆哲淮没有耐住性子,一手扣住她后颈让她服软,带着微沉呼吸半强势半温柔地吻过来。



早上九点左右,盛栀夏还未醒,陆哲淮独自开车到梁寻知家里,手里拎了些老字号糕点。

梁寻知家安的是密码锁,一周要改三回排列组合,仿佛闲得没事干。

陆哲淮试了两遍,错误,中途简单推理一番这人的行为习惯,用最后一次机会改了两个数字排列,顺利打开。

梁寻知见他轻而易举进来了,在沙发椅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气得直瞪眼:“你小子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告你!”

陆哲淮不以为意,慢条斯理走到客厅,将糕点盒子放在茶几上,语气淡淡:“梁叔,您别总是欺负她。”

音落,梁寻知顿时歪鼻子抬眼:“哟哟哟哟哟!”

“这就护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