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凝神。 “到底是把谁送给谁,你还得好好想想。” 盛栀夏听出言外之意,试探他:“那就把我送给你。” 陆哲淮沉沉看她片刻,眼底情绪像被一丝火苗点燃,隐隐有热意流淌。 “什么话都往外说,这么喜欢跟我开玩笑。” “怎么,难道连开玩笑都不行。”盛栀夏看到茶几上有盒烟,于是松开他的手,转而去拿烟。 下一秒,被他扣住手腕:“别学这些。” 微微定格的视线里,她看见他无名指指根隐约泛红,像戴过戒指,取下来时划出的痕迹。 她本不想问,但心底情绪翻涌,话已出口:“你今天干嘛去了?” 他似乎知道她发现了什么,刻意将手收回,同时将烟盒拿走,放到茶几另一边:“探病。” 盛栀夏久久不语,看着那盒烟,眼神逐渐失焦,话里没有任何温度:“陆哲淮,你一定不要骗我。” 陆哲淮还是老样子,哪怕她这么说他也毫无波澜,只是带着温柔气息靠近,将她揽到怀里:“怎么会骗你。” 盛栀夏感觉到,他在轻轻给她拍背,仿佛在哄她。 这个拥抱临时起意,她的下巴正好碰到他皮带前的金属扣,冰凉感像雪片微融。 - 元旦节前一天,盛栀夏跟黎珣打视频电话。 乐队在音乐节过后跟一个大型酒吧签了短期表演协议,报酬不少,黎珣便一直待在德州。 “你不会是为了躲那个渣男吧?”盛栀夏狐疑地问。 “一半一半吧,离他远点我也清净。”黎珣垂眸拨着吉他琴弦,语气无谓。 盛栀夏一直有个问题,此时终于问出口:“为什么明知道不合适,还要纠缠这么久?” 黎珣弹出几个连续音调,平静地说—— “没有为什么。小时候玩过胶水么?它粘在手上,你洗了很多遍,好像真的洗干净了,但两根手指互相碰到的时候,轻轻一压还是能黏在一起。” “大家为什么爱听情歌,爱看爱情电影,不就是因为感情里有千百种说不清的情绪需要表达么?” “总之人与人之间,说不清的。” 说不清,也理不清。 像她的耳机线一样,缠来缠去,重新解了无数遍,最后又绕成一团。 下午接到家里的电话,那边警告她,如果过年不回家的话就永远不要回。 她不以为意,“行,那我就永远不回。” 挂完电话听见门铃响,她小跑着过去开门,以为是陆哲淮回来了,但门开之后眼前站着一位中年妇女,手里拎着一个礼盒样的物品。 “是小陆先生的房间不?”亲切近人的北方口音。 盛栀夏扶着门把手,顿了两秒才应:“嗯,找他有事吗?” 阿姨和蔼一笑,将礼盒往上拎了拎,解释道:“他最近不是一直没搁家待着么,秦太太从上海寄了东西,让我给他送过来。” 对方口中的“秦太太”应该是他母亲。 “他晚点回来,东西给我吧,我帮他放着。”盛栀夏说。 “行。”阿姨将礼盒递给她,好奇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停了一会儿,“诶?你是小孟姑娘吧?” 盛栀夏一时愣住,接过礼盒的手微微发僵,迟迟才说:“不是,我不姓孟。” 阿姨呆了几秒,面露尴尬:“哎呀,我认错了。不好意思,我是陆家新来的,没干几天活,人也没认全,寻思着你俩一块儿住,还以为你是那姑娘呢。” 盛栀夏释然般笑了笑,情绪压在心口:“没关系。” 关于陆哲淮真正的生活,她来到这里之后逐渐了解,但也逐渐理不清彼此的种种可能性。 今晚跨年夜,大雪纷飞。 吃完晚饭,陆哲淮开车带她到游乐场,而她一路无言,低着头,下巴埋进围巾里。 陆哲淮时刻注意着她,开到一半将车子停在路边。 “怎么又不高兴了?”他微微侧身,靠近副驾驶将她的围巾往下拨一些,露出她恹恹的脸,“不是一直想去游乐场么?” 盛栀夏低垂着眼,忽然冷飕飕地说:“陆哲淮,你欠我一场烟花。” 陆哲淮眸色微沉,压着声线:“这里禁烟。” 他答应过她,要在波士顿最高的地标建筑旁为她燃一场烟花。 可是波士顿城区也有限制令,怎么在那里可以,在这里就不行。 或许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