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两个姑娘。 姐姐惊恐地抱紧了妹妹。 “害怕了?哈哈哈哈!臭婊子,你也有今天!”男人抓住紫鸳的头发,试图把她拖走。 “焦力,你个魔鬼,不要碰我姐姐。”白鹭拼命拉紧紫鸳,想救回她,奈何力气不敌,被男人一脚踹飞,摔在廊下的酱缸上。 “贱人!不是你,老子活的好好的!现在却要东躲西藏,撇家舍业。”焦力怒道,随手扔出紫鸳,就来揪白鹭。 “你不是早就想死吗?我今天就成全你。”焦力抬手掀开缸盖,把白鹭按在缸沿上,“看,这就是你的下场。” 黑油油的大缸中,一根根的胡萝卜浮在红色卤水中,还有大颗的黑葡萄。浓烈的腥气从水中溢出。 白鹭立刻反胃,狂吐不止。 焦力嫌弃地松手,狞笑道:“你敢脏了我的酱菜!贱人,贱人!” 他挥起尖刀,砍向白鹭的手腕。 远处地上的紫鸳看的明白,却无力上前拦住,刚才的一摔,竟摔断了她的脚踝。 她唯有大哭:“救命!救命!” 白鹭犹在呕吐,只觉腕间一阵凉风拂过,接着就听“当啷”“噗通”声起,下一秒,她已被一双暖手托离了缸沿。 很熟悉的手温,在乌陵镇,她记忆犹新。 “姐姐!”白鹭泪如雨下。 “别怕!” 李元夕轻声道,她把白鹭轻轻放在地上,转身捡起尖刀,走到倒卧的焦力身侧。 “李元夕,你做什么!你个巫女,你敢!你敢!”焦力悚惧不已,连带的肩头两根银针也瑟瑟不停。 “你既知道我是巫女,就该清楚,惹到巫女的下场!”李元夕说着,挥刀刺下。 焦力立时哇哇乱叫,面目扭曲,“给我个痛快,求你了,快,让我死!” “死?想的美!”李元夕恨道,手不停刀,“这些不够抵偿你的万分罪孽之一眦。” 这时路通撞门而进,见此情景,大吃一惊,急急拦住李元夕。 “闪开。我就是要让他生不如死。”李元夕怒道,“什么不准虐待疑犯,按律,他剐刑都不止。” “可是,他要死了,怎么救人呢?”说着,路通急急对焦力道,“你要想少受罪,就快坦白,多救一个姑娘,你就少受一罪。” “我说,我说。”焦力实在痛不欲生,拿出了最后的筹码。 李元夕看了搭档一眼,路通会意,去寻了纸笔过来,仔细记写。 原来,焦力父亲恋上青楼女子,致使家业败落。焦父悔恨,有心再起,却被焦母数落得亲友皆知。焦父自感无颜面世,遂自缢身亡。焦母则立时改嫁,扔下了十二岁的焦力。 成为孤儿的焦力性情大变,在他看来,焦家不幸,皆因女子而起,他发誓,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靠着变卖家当,焦力熬到了成人,还捐钱在理刑厅谋了门房典吏一职。 之后他串联马媒婆,做起了拐卖姑娘的行当。姑娘们不是最看重清白吗,他偏要给毁了。 那马媒婆,本就是不良妇人,之前也做过的,只是碍于无有靠山,不敢大施手脚。 两人一拍即合,越做越凶,不断加人,渐渐成为一个团伙。 天下鲜是他们的据点。只要有姑娘单独进楼,便有内线伙计叫小四的,递上蒙药茶水,由马媒婆负责带走,送往附近县镇的楼馆窑舍。 之前白鹭在天下鲜,便是如此。 至于紫鸳的诉状,很简单,焦力接过去,进中堂走一遭,回来后就说不准状。 告状人根本没法子,因为焦力全年不休,永远守在门房,如一把锁,牢牢锁住民众通往理刑厅的大门。 这次紫鸳与李元夕在“珠”字间商谈,小四早早就上了眼,他记得,紫鸳有个妹妹,就是被他们拐到乌陵镇的。 所以,他当即就把紫鸳的信截了下来。一面造假的回信,一面顺藤摸瓜抓回白鹭。 对于不听话的姑娘,都由焦力亲手处置。 这老陈酱菜坊便是他逞凶的窝点。 鉴于紫鸳找到李元夕——一定会追查到底的女捕快,焦力决定将她一块醢菹,遂假造了汪老员外的请帖,将紫鸳诓来。 看了焦力的供状,理刑厅派出六队人马,前去解救被拐卖的姑娘们。 李元夕主动选了飞浦镇。到达后,她让路通带人按址寻人,她则去寻马大福。万幸,他只是被打破了头,并无大碍。听闻妻子的下落,马大福当即就把豆腐分送四邻,启程去了博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