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兮福所倚。”崔巍笑道。他还要说什么,却被丸子塞了口。 一口一口,李元夕等崔巍吃好,才开始扒饭。她吃的很快,眨眼就收筷收碗,连桌盒都收好了,好似抢时间一般。 “晚上可还要出去?”崔巍问道。 李元夕点头:“夜黑风高好做事。” 她说的轻快,崔巍却蹙了蹙眉,他知道捕快辛苦,但没想到这么辛苦,而他什么也帮不上,还要劳她照顾。 “元夕——” “崔巍——” 两人同时开口,崔巍笑笑:“你先说。” “是谁把你带进夏府的?”李元夕问道。 “王长随。”崔巍道。 “他怎么说?”李元夕又问。 “只说夏知府有请。”崔巍回想着那日情景,慢慢道,“他只带了四个护卫,同我上了马车,直接就到了夏府,进了那跨院的屋子。王长随问我‘知罪否’,我道‘不知’,他便说有人出首,指认我设计掠走了夏知府的爱妾,让我交人。我要求对质,他说我狂徒不打不服,——后来,你来了。” “夏知府呢?不是他请的你吗?”李元夕道。 “他一直没露面。”崔巍想了想,又道,“他何时进的那院子,我不记得了。王长随何时离开的,我也不记得。” 他说完,歉然地望着李元夕。 李元夕却已陷入思路,顾不上他的眼神,只是道:“你可有何事得罪了王长随?” “没有。”崔巍道。 “一定有,不定在何处,也许是微不足道之事,比如说礼数不周?”李元夕提醒道。 “这样说的话,倒有一件。”崔巍道,“去年王长随来定花糕,我给了一成的优惠,他说‘之前百味斋,都给三成’,我正想如何婉拒,他已在文契上签了字。” 这就是了,是他,对! 李元夕一直想不通,戴继业是如何同夏知府搭上话的。 现在看来,王长随正是这个牵线人。 孙秀秀失踪,本就是秘案秘办,知者甚少。那戴继业出首,也要寻个知情人才是,且这个人还得同他站在一边。 之前夏府用百味斋的点心,那三成的折扣,可不是白给的。 作为夏知府的心腹,王长随说话很有分量。他要在夏知府跟前说崔巍设谋,夏知府少不得听信,就算有疑,也要先问了再说。 这也正是戴继业想要的。 府衙的手段,谁都知晓。崔巍要想全身而退,几不可能。 想到这里,李元夕变了脸色:好毒! 但不要紧,本姑娘最会以毒攻毒。 她牵住崔巍双腕,道:“该换药了,换完药你好好歇着,我——” 突然,巨响传来,“嘭”地打断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