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说,我告诉你们……” 但这次,那个女人根本不信齐蔚知道什么,她利落地给了一声响,把齐蔚打得几乎昏厥。 接着,女人将火把举近,再次查看齐蔚的右肩,却只是确认了陈旧的伤痕。 女人似乎颇为不满,她又撕开了齐蔚的左肩衣物,也是疤痕纵生。她皱起眉,把齐蔚的上衣脱到只剩抱腹。她翻来覆去地查看齐蔚的上身,最终像丢弃一件旧物一般,把齐蔚扔在地上。 “杀了。”她说。 背着蛇的女人兴奋不已,她蹲在齐蔚面前,打开竹笼,“瑶瑶,出来吃晚饭了……” “滚……”齐蔚颤着手,举起刀片。女人伸出食指,轻轻一挑,便让齐蔚的刀片脱了手。 长蛇直起上身,嘶嘶吐信。 “去吧。”女人魅惑地说。 长蛇弹射向齐蔚的咽喉,毒齿将咬住猎物时,一支长箭呼啸而来,贯穿七寸,将蛇钉死在了树根上。 “瑶瑶!”女人发出一声尖叫,扑去抱起蛇的尸体,她惊惧又茫然,仿佛不敢相信至亲的死亡。 “老大!是雍梁那个人!”有人喊到。 为首的女人几乎毫不犹豫,道:“撤!”所有蒙面的人瞬间四散,抱蛇的女人也被架着离开。 齐蔚模糊地看见很多人去追那些蒙面人了,一个身影冲到齐蔚面前,他跪在地上,将齐蔚狠狠地抱进怀里。 “蔚蔚、蔚蔚。” 齐蔚听到熟悉的声音里,充斥着恐惧。 她哑着声,说:“张以舟……你来找我了……” 有什么东西滚在了齐蔚的侧颈,好烫,烫得生疼。齐蔚想拍拍张以舟的背,作为回应,但她太累了,意识昏昏沉沉。 “我可以睡一会吧……”齐蔚心想。 一道寒光忽然闪在了张以舟的后背,是谁在声嘶力竭地喊着要报仇? 距离太近了,张以舟不能躲,他身下是齐蔚。 “嘭”!血肉被切开,鲜血溅在张以舟的后背,而薄薄的刀片嵌入了女人的咽喉。那个女人死在了雪夜里,“瑶瑶……瑶瑶……” 当一切重归寂静,齐蔚看见了雪地里那滩冒着热气的血,她猛然大哭了起来,“张以舟——我杀人了——” ———— 当齐蔚从昏迷中醒来,入目是破窗之间,斜挂着一轮明月。雾气从豁口飘过,连明月都变得格外清冷。 但她的身体是暖的。她躺在柔软的狐裘上,身上层层叠叠,压了好几件绒披。身旁燃着火焰,热气氤氲在四周。 透过明亮的火光,齐蔚看见齐乾和张以舟站在门槛外,两人面色似乎很沉。四周也没有侍卫,像是被张以舟有意调开了。 “哥、张以舟——”齐蔚张口,却难以发出声音。 但张以舟恰好回头,发觉齐蔚醒了。他们快步走入,齐乾向齐蔚伸出手,却又慢了一步,默许张以舟去搀扶齐蔚。 “是不是口渴?”张以舟在齐蔚身边席地而坐,扶她靠在自己肩上。 齐蔚抓着水囊,仿佛久旱逢甘,喝了大半才停。她声音沙哑,仿佛砂纸摩挲,“几、几时了,这是……哪?” 张以舟道:“在雍梁境内,三个时辰前,我们刚寻着你。” “三个时辰……”齐蔚脑海一片混沌,她大抵是摔下悬崖时,磕了头,总觉得她是经一场大梦方醒。她疲倦地垂首,脸颊在碰上张以舟的衣领时,仿佛扎在了松针上。 “难受?”张以舟问,“再歇会,等药效上来了,便能好些。”他托着齐蔚后背,想扶她躺下。 齐蔚却摇头,她动了动被打裂的嘴角,艰涩地问:“我、我好像杀人了?” “不是。”齐乾说。 张以舟在同时,道:“是。” 两人对视一眼,张以舟合上了唇。 齐蔚再一次重复,道:“我杀人了。”她的手藏在绒披底下,微微发抖。 张以舟一点点将手探入,握住了她,“蔚蔚,你手里有刀锋,它终究会在某一天被挥动。刀落下的结果,有些会如你所愿,有些却事与愿违。我想,你可以承受住结果,也始终记着,挥刀的初衷是什么,对不对?”他轻轻拭去了齐蔚眼里藏着的恐慌,拍了拍她的发。 “蔚蔚,身上还疼吗?”齐乾问。 齐蔚擦了鼻涕,抬起头,“不疼了。” 齐乾叹了口气。哪能不疼?他们花了两个时辰清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用刀从她手臂的伤口里挑出了十几只黑蚁,更别说腰上挨的那一下,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