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坚持。既然这活她接了,有危险自然也要担着,更何况她有把握从这件事里全身而退。 要是她真的走了,侯府这事估计还得掀一阵子的风浪——连一个无关紧要的妇人也能从守卫层层的侯府悄无声息地离开,这把柄大的可不是有嘴就能解释的清楚的。 她不相信姜薇芝不知道她走了意味着什么。虽然不清楚如果自己走了她还能有什么打算,但她留下来,是最好的结果。 她伸了个懒腰,却忍不住嘶了一声,揉了揉被青羽打得几个地方,忍不住叹了口气。既然事情有变,光有看到的伤肯定还不行,身上也得有。 明天应该能看出淤青吧? …… 朝阳初上,街边的商贩陆陆续续开始摆摊叫卖。 各种食物混合散出的香味引得整条街道渐渐热闹了起来。 一家包子铺在街边摆放了几张小桌,三三两两的食客聚在一起,小声交谈。 “听说了么,昨个在侯府门前叫嚣的那个刀疤脸,不仅是细作,还是个杀手…”说话的是一个长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男人,他一脸的神秘地看着桌上的其他几个人。 他边上一个蓝衣男人直接翻了个白眼,“切,还杀手,你瞅见了?你个老小子最能胡咧咧!你咋不说他是南疆王呢?!” 八字胡一听,声音立马拔高,“欸,老子可没胡说!”见周围的其他食客都好奇的望过来,他又重新压低声音,“昨天那个,长得和天仙似的侯夫人,你们都看见了吧?她被那刀疤脸刺伤了,现在还生死不明呢!” 蓝衣男见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看他那德行也不敢拿官家人开涮,但语气依旧怀疑,“你咋知道?你看到了?” “啧,我有个远房亲戚在侯府做工啊,今早天没亮回来的,那脸惨白的呦…他说的还能有假?” “欸,我也听说了…” “我还听说,那大块头是故意被拘押的,原本的目的是刺杀侯爷,但侯爷不在,才改成杀他夫人……” 京都的大街小巷几乎每个地方都没听到有人在讨论着不知从哪得来的情报:细作,刺客,受伤,生死不明…… 姜薇芝睁开眼,趴着睡一宿的感觉并怎么好,压的胸口直泛恶心。 “春桃…”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夏竹?” 没有人回应她,身体僵硬的简直不像自己的,她艰难地将脖子转了个方向,直直地对上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睛。 “陆…” 身侧的人突然凑近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一吻。 “不要说话。”他的声音很轻隐隐带着些颤抖,“不要说话…” 陆则此刻不能听到她的声音。他怕听到后会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暴虐的情绪。 花了一夜时间冷静下来的心情,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还是彻底炸开了。 担忧、害怕、自责、心疼掺杂在一起,一下子涌上来将他裹了个严实。 姜薇芝感觉他在颤抖,伸手想摸他的脸颊,只是手抬到一半就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她疼的一哆嗦。 “碰到伤口了?” 对上陆则满是担忧的眼睛,姜薇芝眨了下眼睛,露出个有点俏皮的笑,“没有,就是想你了。” 先前缠绕着他暴虐而压抑的心情,在听到这话后瞬间如退潮般消散了。 他张了张嘴,看着姜薇芝的眼睛却说不出一个字。 说什么呢? 不该不等他回来?不该以身犯险?还是侯府的兴亡不该她来一起背负? 这些问题,他昨晚已经问过自己一遍。 正因为情况太过危急,所以没办法等。以身犯险已经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所以她只能去做。她不是他羽翼下的金丝雀,她是可以独当一面和他并肩的妻子,是侯府的女主人,这里是他们的家,难道不该一起守护么… 他觉得自己太过卑劣。 如果不是经过一晚的冷静,他一定会被情绪支配着问出来。那三个不该全盘否定了她的努力和付出,就像她做的一切在他看来是多此一举。 自己如果真的说了,她该有多难过? 他过去到底都做了什么? 一厢情愿地以为她会一成不变,不符合自己的预期就自顾自的将她推远然后一走了之,将她一人留下来面对无数的恶意揣测和风言风语… 他从来没有想有站在她的角度考虑过问题,甚至一次都没有问过她的意愿。 如果不是沈清宜脱口而出那句,“你不是也不喜欢表嫂才会留她一人在京城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