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老郎中见状,立马又下了几针,沈清宜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眼睛却紧紧盯着陆则,“救…救…姨母…” “是谁掳走了姨母?”陆则也盯着沈清宜,生怕错过了答案。 可沈清宜却只是重复着“救姨母”,其余便再问不出什么。 他心下一沉,示意老郎中可以结束了。 老郎中点头,一针针有条不紊的从沈清宜身上取下,没多久,她便又重新陷入了昏睡。 陆则临走前派了一个丫鬟照顾沈清宜。 离开院子时他冲着老郎中拱手,“谢老先生今日相助。” 老郎中面露疲色,摆了摆手,“无妨。侯爷请便。”便步履蹒跚地走向院落深处。 陆则回到住处,视线落在桌上的那枚戒指上,神情冰冷。 是谁掳走了母亲?又是出于何种目的?母亲曾说京城不如北疆自在,突然来京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根漆黑的笛子,只是这笛子比寻常的比要小上许多,只有食指大小。 走到门口,将它放在唇边开始吹奏,奇怪的是竟没有任何声音从这只笛子中传出。 直到庭院里闪过一道身影,陆则才将笛子重新放入怀里。 黑色身影跪在漆黑的夜色里,“主子。” “陆一,调集人手,寻找我母亲的下落。查清她在桥州和什么人接触过,都发生过什么事。” “是。”黑影很快消失在暴雨里。 陆则回到房间,展开宣纸,研磨,笔尖染上点点墨痕,最后将心中惦念悉数落于纸上: “吾妻芝芝……” 将军府。 姜薇芝陪父母用过晚膳,姜父便被姜母赶去了书房。 房内母女二人正说着私房话。 “薇儿,侯爷这次回京会待多久,你可知晓?” 姜薇芝摇了摇头,“近来侯爷诸事颇为繁忙,女儿还没来的及问呢…” “你呀!”姜母点了点她的额头忍不住数落,“让娘怎么说你好!如今你夫妻二人虽琴瑟和鸣,但架不住聚少离多…再好的感情也是要靠守着的。” 姜薇芝一下子便明白了姜母的意思,“那娘亲的意思是让女儿到时随侯爷一同去北疆?” 姜母叹了口气,“娘原本也不希望你去那苦寒之地的受苦。但今日见你为那镇北侯愁眉不止,连最爱吃的松鼠鲈鱼也只动了几筷子。若不让你去,只怕到时相思更苦……” “娘,您又笑话女儿…”她脸颊一红,随后又蔫了下来,“如今怕是不妥,娘莫是忘了婆母已来京城了?她一回来,女儿便离开,只怕京里那些人又该嚼舌根子了!女儿虽不惧,但婆母好歹是侯爷的母亲…” 姜母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娘盼你不要这般善解人意才好。” 姜薇芝扑到姜母的怀里,“谁让女儿有个善解人意的娘亲呢!这叫有其母必有其女。” 母女俩笑闹了一阵儿,姜母才说出今晚来寻她最主要的事。 “薇儿,你同侯爷可有想过子嗣的事?” 姜薇芝见母亲神情严肃,也顾不上害羞了,忙问,“娘亲何故问起这个?” “娘希望你不要太早怀上子嗣。”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娘,你说什么?” 姜母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薇儿,娘希望你不要太早怀上子嗣。你可知生子与女人而言,就相当于鬼门关走一遭?你如今年龄尚小,不宜太早有孕,于你于孩儿都十分危险。娘怀你大哥时已经16,可生产依旧十分艰辛,差点一尸两命…调养了许久,才怀上你二哥。” 姜薇芝震惊地睁大了眼,她竟从不知还有这事。 只是还有两点,姜母没有说。一是女儿在受伤前,与陆则的关系并不十分和睦。身为母亲,即便女儿刻意隐瞒,但孩子过的幸不幸福,当娘的自然看的出,所以她一直十分愧疚。可受伤后的女儿的态度明显变了。两人感情好,她自然欣喜,可万一哪一天女儿全都记起来,到时又该怎么办? 没有子嗣也是一条后路。日子还久着呢,她不希望女儿被子嗣所累。 至于第二点… 姜母看着姜薇芝的侧脸,心中纠结。真到了瞒不住的时候再说吧。 “这只是娘的希望,最后做决定的还是你们小两口。你和侯爷闲暇时商量一下,看看侯爷的想法,夫妻之间最忌讳隐瞒。” 她也曾担忧害怕过,自是明白母亲是为了她好。 “可是娘…”姜薇芝神情羞赧,脸颊似添上了一抹春色,“怀还是不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