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1 / 3)

“小美人,游灯节还戴着面具啊?”

偏僻的青石巷,云萝前脚刚离开月满楼,后脚就被人堵在此处,一胖一瘦两道人影与她越逼越近。

胖子腰宽膀圆,脖子上横肉堆积,走动间身上的衫子都快要被撑破,一双色眼都快睁不开了还在云萝身上使劲扫:“小美人,我可是跟了你许久啊,步履匆匆,如果不识扬州路,你说出来,我们兄弟二人可是个热心肠!”

他说完冲着身旁瘦子一通坏笑,而那瘦子也附和:“哥哥说的极是,我看美人是遇见了难处,哥哥温柔体贴,可不得上前好好安慰一番。”

说罢不等云萝反应,两人又顾自笑了起来,肥肉一抖一抖有些腻人,笑罢色眼又落回到云萝身上。

瘦子一脸寡相,眼下青黑,脚下步伐有些发虚,两人搓着手向云萝而来。

此处是个死胡同,三面环墙,周边的房屋都是私宅,不常住人的,是真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唯一的出口又刚好被他们兄弟二人堵住。

云萝被他们逼的紧靠墙角,冷墙冻得牙齿发颤。

“小美人,往后可别亲信陌生人的指路,你要找的那位握剑男子,谁知道他去哪里了。”

胖子涎笑着感慨,他的兄弟又附和:“是啊,游灯节有多少人,你们是遇不见的,他不在,还是由我们哥俩来疼你吧!”

说着,便伸手向云萝抓来,那双指甲里还嵌有泥垢的手才刚刚触上衣裙布料,一片柳叶不知从何处射来,锋利如剑,瘦子还没反应过来,脸颊就被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线,从眼角连接嘴角,威慑力十足。

瘦子疼得后退,胖子连忙将人扶住:“弟弟,怎么样?”

天空昏暗,石巷里空旷,远处出现的人影看不真切,只有身侧的寒剑发出冷寂的光。

“现在还活着。”来人语气慵懒,“待会就说不一定了。”

他的剑法是狄卢教的,曾经的眼盲更能让他在黑夜里杀人。

云萝还来不及阻止,便见刀光一闪,胖瘦两道人影已经倒在地上辗转喊痛。她赶忙阻止:“等、等一下!”

她跑上前,刚好褚芒也从黑暗里出来,他都不屑于拔剑,剑还在鞘内,刚才的寒光是他剑穗上的玉石在反光。

云萝还没说话,那躺在地上的瘦子就先抽气喊冤:“姑娘、姑娘救我!”

云萝冲着他一通警告,他全当看不见,闭着眼睛呼救:“姑娘,说好只是演戏的!”

云萝顿时一头黑线。

“演戏。”

身后握剑之人嘴里碾磨着二字,不用想那张脸都是死人样。云萝心里一咯噔,白日里才惹了好大一通脾气,难道夜里又要重现一次。

胖子见瘦子已经松口,便将云萝之前的安排全都抖落一通。

“是姑娘在街上找了公子许久,久寻不到才想了个法子引你出来,我们为财不为色的,公子饶命啊!”

见褚芒脸色越来越黑,他立马流着鼻涕收回刚才的话:“不—不!我们也不为财的,我们兄弟俩都是热心肠啊!”

您可别说了……

云萝一阵头大,她尴尬地转身,迎上褚芒审视的目光。

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就笑吧。她扯起嘴角笑了:“公子,终于找到你了,我们可以走了!”

“走?”

男子沉色:“烟织大人好能耐,青天白日里不仅威胁孤一通,夜里又使好计诓骗。”

褚芒漆黑的瞳孔端详着她,今日在舟上,他是被刺激的不轻,提剑外出也确实有要小皇帝毙命此地的意图,偏偏走在灯火通明的街市上,她在舟上说过的话一句比一句清晰。

永远不会原谅他……

谁稀罕!

他早已下定决心,扬州过后,就将这个心从来不向着他的女人送离自己视线!

他提剑大步向前走着,无意听见左右摊贩闲聊,说是有一戴面具的女子四处找寻握剑之人,就在刚才被人带入了青石巷。

游灯带面具,极蠢!

被带入青石巷,蠢极!

他嘴里厌烦,偏赶去青石巷的脚步未曾停过,连要去杀小皇帝都忘了。

而她此刻说是在演戏诓骗!

冷剑出鞘,架悬在她颈间,多一毫都能划破皮肤,让她血染当下。

“你知道骗孤会付出什么代价吗?”

褚芒寒厉着声音质问,握住剑柄的手因用力而在发抖,剑穗扫在手上,就如同他的心一样在震颤不宁。

他发现自己对她的纵容已然无限降低,就算她将他惹生气,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