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箩只需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范审音的画作。 儋州宣纸,薄如蝉翼,寻常画师着墨会晕得不成模样,唯有范审音,在纸上游刃有余,更添万物三分色,范审音傲气,只用这一类画纸。 姜融融看见两人,并不吃惊,目光移过又看向院中梧桐,直到云箩上前挡住她的目光,她看不见那棵树了,才开口:“今日是你在看我。” 语气不悲不喜,毫无生机。 “今日是我在看你。”云箩回道,她没反应,只用手轻抚着画卷,继续失神地望着前方。 她像是不知道此地是何处,也感知不到周围事物的荒凉,更加不在乎邝御蝉在这座院外安排了很多士兵看守。 直到云箩拿出那只在范审音院里捡的灵签,她才有了反应,反应很小,只是停了轻抚画卷的手。 “还认得这个东西吗?”云箩问道。 姜仪的目光落在灵签上,上上签三个字很常见,她这九年里也求了很多次。 云箩见她好像要将头转开,将手中的灵签翻了个面。 女子转头的动作瞬间僵住。 “还记得这个东西吗?” 云箩再一次问道,试探着唤她的名字:“姜融融?” 女子抬头,她的眼睛像是一汪深泉,忽地眨了两下眼,就有两滴苦水滴落。 她空出手指了指挂在中天的月亮,道:“马上,就是九年十一个月零八天。” 她重新看向云箩,平静又茫然。 “我已九年十一个月零七天,没他的音讯了。”
梓宫(3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