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猴子就迫不及待跳出来当大王了，江康雨冷笑连连。

王翠芬说完就端着角盆离开了，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小姑子的脸色。

家里几个大人间的暗流涌动并没有波及到孩子。

这日午后，趁着姐姐江文丽午睡，江文轩悄悄地爬起来轻车熟路地去了他奶奶屋里。

江老太房里藏了不少好东西，沾了白糖的饼干、粘软的芝麻糖还有橘子糖，江文轩回想起来口水直流。但是这些好吃的东西，只能去奶奶屋里藏起来吃，不能让别人知道，因为奶奶不让他告诉别人。

这么好的东西，不能拿出去炫耀，让江文轩有些遗憾，但是转念想起这些零食都是自己的，又忍不住兴奋。

好吃的东西自己的吃不够呢，他才不愿意分给别人。

江老太这两日心情低落，本不想动弹，但是又不忍心让孙子饿着肚子，便摸出枕头下的钥匙，打开柜子，从里面掏出一袋饼干，拿了两块出来，想了想，又拿出一块。

两块递给了文轩，另一块掰开了一小点，塞进自己嘴里慢慢嚼着。两天没吃饭了，饥肠辘辘的胃部得到了滋养，立马蠕动起来叫嚣着需要更多的供给。

“奶奶，你的肚子在叫哎？”江文轩吃的满嘴饼干渣，笑嘻嘻地看着江老太。

江老太难得羞赧，强装镇定，“嗯，奶奶两天没吃饭了，是有点饿了。”

江文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头想起了江母这两天也没在饭桌上，便说，“大娘也两天没吃饭了，她会不会也饿了？”

不提起她还好，一提起她江老太顺势就想起了那个赔钱货，一出生就害的他儿子生命垂危，肯定是扫把星转世。

江老太的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她面容扭曲，恨声骂道：“饿？饿死她活该！个不争气的东西，居然生出个丧门星！这是要把我们家搅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了。”

江文轩瞧着奶奶恨不得吃人的表情，狠狠地缩了下脖子，谨慎地没有再开口，而是专注地吃起了饼干，任由江老太在旁边破口大骂。

自从父亲受伤的消息传回来，母亲就茶饭不思，神情恍惚，连妹妹也顾不上了。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江暄和同何知青请了假，留在家里照看母亲和妹妹。

给妹妹换尿布的重任顺理成章地落到了暄和头上，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婴儿的消化系统如此惊人，几乎每隔两三个小时就要换一次尿布。

他妹妹又是个爱干净的，只要尿了拉了不舒服了，立马就开始哼哼唧唧。

江暄和一边捏着鼻子给妹妹换尿布，一边禁不住纳闷。

之前家里一切正常的时候，他妈要去地里干活他要上学，家里也没人给她这么频繁地换尿布，那会她能受得了，现在有人给她换了，她就忍受不了了？

换尿布不是个小工程，因为不仅要换，换下来的尿布还得尽快洗，一整天下来尽围着这个“小麻烦精儿”转了。

江暄和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惯着妹妹，因此在她又一次开始哼唧的时候，选择了置若罔闻。

当然，事态并没有朝着暄和希望的方向发展，在教育妹妹的问题上，暄和再一次败下阵来。

在婴儿声嘶力竭地啼哭声中，他认命地站起身来，两条眉毛扭成麻花，愁眉苦脸地盯着哭的已经快抽过去的“小祖宗”，动作麻利的给她换上新尿布。

就这样，小祖宗还不甚乐意，断断续续地抽噎着，两只葡萄眼里积满了泪花，好生委屈。

江暄和瞧着心疼，就把她抱到院子里溜达。

临近五点，午后的燥热已经褪去，迎面吹来的风清凉舒爽，暄和便抱着妹妹在院子里多呆了一会。远处传来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声音，怀里的婴儿似乎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力，转动着脑袋在寻找声源。

江暄和抱着妹妹走到门口，迎面走来几个刚放学的学生，其中还有二婶家的文丽和文轩。

这几个孩子年纪都比暄和小，见到江暄和按道理是要喊哥哥的，但是几人却面色古怪，推推搡搡就是没人开口喊人。

还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率先喊了一声，“暄和哥。”

其他几个孩子才陆陆续续、不情不愿地跟着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