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钱(2 / 2)

非把你千刀万剐了。”

包子铺老板一听,连忙把她手里的包子夺了回去。

江老太见他膀大腰圆,不敢不给,想到自己不仅丢了钱,到手的肉包子也没吃着,顿时既心痛又后悔,应该在拿到包子的第一时间就狠狠咬上几口的。

江老太双手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开始抹眼泪骂街,周围迅速聚拢了一批指指点点地围观群众,这一圈人墙严重妨碍到了包子铺生意,那老板见状走出来要撵江老太离开。

江老太噙着泪花看了看四周的围观群众,期盼着有人能站出来替她撑腰,然而众人见到老板的体格后都默默地散开了,场面很快就剩下江老太一个人泪迹斑斑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

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衬得江老太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形单影只无比可怜。那老板叹了口气,转身又从蒸笼里拿出一个肉包子递给江老太。

江老太拿着包子边吃边走,路过邮局的时候站在门口愣了许久。

这次来镇上的主要目的就是给大儿子的所在部队打个电话问问平安,这个念头近日愈发深重,已经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不然她也狠不下心来打电话,毕竟电话费何其昂贵。

如今钱被偷了,她要打电话就只能等明天再来了。

她想转身离开,可那双腿却如同生了根,一步也迈不开。

脑海里似乎有个声音在急迫地催促她,打电话!现在立刻马上就打!这念头如同魔咒一样萦绕在江老太的脑海中。

下一刻,江老太把剩下的大半个包子全塞进嘴里,顾不得被烫伤的上颚,抹干净嘴巴,转身往东边走去。

出了街往东走是一片零零散散的住宅区,江老太循着记忆来到一户人家门口,叩响了门环。

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圆脸盘,白净的很,就是有些胖。她瞧见江老太,愣了一下,又很快恢复笑脸,招呼江老太进门,“妈,您怎么来了?”

因为是上门找儿子拿钱,江老太不敢做的太过分免得闹起来他们不借钱,便冷淡地应付了声,“过来看看。”

说罢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如同出入自家一般随意,在院子里来回转悠打量,嘴里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

朱媛见江老太不进堂屋,就在院子里打转,一时间也捉摸不透这个脾气古怪的婆婆想干些什么,便由着她去了。

自己只要做好待客之道,谁也说不着她,打定主意后的朱媛进屋给老太太倒了一杯凉茶。

“老三呢?不在家啊?”江老太接过凉茶闷了一口。她在院子里逗留了几分钟也没等来老三的接驾,猜测老三应当是不在家,失望的同时又忍不住抱有一丝希望问一问。

“他今天给主顾上门送货去了,”老太太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还这般好脸色,想必是有所求。

朱媛并不想耗费心力揣度老太太的目的,于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妈,你找守乡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他这次送的是一整套家具,估计忙完怎么也得到中午了。你来的正好,一会我再添几个菜,咱们中午一起吃饭。”

“不不不,不在这吃,哪儿能在这吃饭,”江老太连连摆手,脸上适时露出着急为难的神色,“何况,我如今哪里还有心情吃饭。”江老太说着抹起了眼泪。

“妈,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家里出啥事儿了?”朱媛见她落泪,吃了一惊,忙问。

“守乡不在家,您跟我说,”朱媛上前安慰,“多个人多份力量,我要是解决不了我也尽量帮您想想办法。”

江老太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泪眼婆娑地一把抓住朱媛的双手,“乖孩子,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这两天啊,浑身不舒服,膝盖啊腰啊哪哪都疼,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才来镇上瞧病的。村里的卫生所给开的药,吃了也没个用处。”

江老太没说自己带钱是为了给大儿子打电话,假称自己身体不舒服。

“谁知道遇上个挨千刀的狗崽子,居然把我的钱偷了,那钱可是我拿来看病买药的。”

江老太一边哭一边把随身携带的布兜底部翻过来,只见上面陈列着一条长长的由利器划破的口子。

只是丢了钱,朱媛略舒了口气,接着问她被偷了多少钱。

江老太抹了把眼泪,趁着抹眼泪的间隙悄悄打量朱媛的神色,见她神情不似作伪,便说:“1块钱。”

朱媛听到后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就说她替江老太把这钱补上,说罢转身回屋拿钱去了。

直到江老太接过钱,整个人都处于呆滞状态,她从来、从来没想过能够如此轻易的拿到这笔钱,同时在心里开始重新评估一下老三家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