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万怡楼出来,宋蕴便有些无所事事了,同沈绎约好的是晚上,现下也不知去哪里打发下时间。 “诶,你听说了吗?你知道那个景行商会的副会长吗?那叫一个霸气,今早将一纸退学通知张贴在了榜上。” “还能这样?” “可不是嘛!听说是人向上面提交了退学意向,但被拒绝了,这才一气之下贴在书院外的告示栏中,这才叫厉害!不搭理人,行,反正搁这儿了,爱理不理!” “这可真是头一回听说,也是,沈家家大业大,书院将人困住算怎么回事,当然是继承家产重要,我要是有沈家家产的十分之一,我也有底气这样做!” “得了吧,我们这些人看看就行,这些梦下辈子再做吧!走走走,喝茶去!” 退学? 沈绎竟然也退学了! 还是用这样强硬的手段,看来双方闹得不愉快。 “汀兰,我们去书院。” 宋蕴倒想去看看贴在榜上的是怎样一封信,惹得路人都在讨论。 “阿嚏!是,小姐。” 汀兰也听完了路人的发言,她虽对这位沈公子印象不太好,但也忍不住好奇。 “怎么打喷嚏了,昨晚受凉了吗?”宋蕴关切地问道,这已经不是她今天听到的第一声了。 “小姐,我没事,等会儿回去多穿点衣服就是了。” 话刚一说完就又打了一声,“阿嚏——” “还说没事儿,你给我上来,我们去医馆,不许拒绝!”宋蕴严厉道。 虽说受凉了不是大病,但若不好好养养,身体也是会吃不消的。 汀兰见不能拒绝,不情不愿地上了马车,还小声嘀咕道:“小姐又小题大做了,只是简单受凉而已,还专门去趟医馆,那我们不去书院了吗?” 宋蕴真是对小丫头八卦之心无可奈何:“你呀你,我还不知道你的想法吗?不就是被刚才路人说得心痒痒吗?你要想知道,晚上我亲自替你问问他?第一手的消息可比道听途说更真切。” 小丫头两眼放光道:“真的吗?!” 宋蕴也毫不客气:“假的!闭嘴,好好休息!” 见被自家小姐戏耍了,汀兰躲在一旁生闷气。 她见状也不哄哄,就该让她吃点苦头,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活该! 但宋蕴也是个心软的主儿,想着等会儿去了医馆,路上得买点蜜饯和点心,一是防止药太苦小丫头喝不下去,二是她惹到的人,还是要哄回来的。 殊不知,两架马车刚好擦身而过,一架去往医馆,一架去往万怡楼。 沈绎感觉自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将帘子拉开,发现周围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人,又将帘子给拉上了。 看来是近日没休息好,出现幻听了,躺在塌上闭眼小憩。 医馆 大夫看了只道是受了凉,开了几幅药,买了蜜饯和糕点就回府了。 宋蕴去厨房煎药前,还勒令她多加了一件衣服,喝完药,歇息了一下午汀兰感觉没有那么凉了。 她本不想将汀兰带去万怡楼,但见小丫头可怜兮兮的表情,还是没能狠下心来。 只是在她们刚准备出门的时候,竟然见程琳琅的侍女急匆匆地跑来,说:“宋小姐,我家小姐让我给您带个话,说那件东西的主人她知道了,是她最近常跟您提及的那人。” “沈绎?”这是宋蕴第一个想到的人。 等等,她现在脑子有点乱,得捋一捋。 她只知道沈绎在查的东西和皇家有关。 其一,前朝公主死因,公主曾在书院就读,时间久远书院留下的东西应该不多,除了那本书,不知原因退学,拒绝和亲,抑郁身亡,只是真假暂定。 其二,与公主的关系,在前朝的时候,沈家并没有这么强大,只是京都一个普普通通的商户而已,与皇室都难以扯上关系,更别提和一个不受宠的公主了。 其三,沈绎固执地认为祖父会留下线索,所以才让她帮忙从画里找些什么,刚好在祖父给自己留的信中,找到了一枚玉佩,而那枚玉佩的另一半在沈绎身上。 而且关于沈绎弑父的那个传闻...... 几个线索若即若离的,一时半会儿也推断不出更有用的信息。 看到沈绎这么拼命查公主的劲儿,她都要忍不住胡乱猜测,这两人是不是有层别的关系了。 现在这枚玉佩是个关键点,她本想让沈绎帮忙查查,但她犹豫了,将玉佩紧紧攥在手中,留着也许会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