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一年冬天,夜晚。 大汉的朝廷命官已有七八个死于公孙诡,羊胜手里,次日一颗血淋淋的头颅高挂京都城头。 鲜血已经凝固,雪花飘进头颅里,结成细小的冰沙。 皇帝早起,听闻此消息勃然大怒,恨不得将梁王碎尸万段。 天子脚下竟然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如今朝廷内外,皆惶恐不安,生怕下个人头落地的是自己。 况且“人头”悬挂于城墙之上,成为百姓们日常的谈资,任谁死后进入阿鼻地狱,也不能甘愿投胎。 十岁的太子殿下血气方刚,主动请缨攻打梁国。 于次日。 代表朝廷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向梁国睢阳城进发。 睢河面结了厚厚一层冰,极目远眺,那山格外苍白。风从冰面上呼啸而过,吹得大营各处的大旗呼呼作响。 刘彻早已起床,正在练剑。 一把长剑在他的手中舞得极其利落干净,一会儿青龙游走,一会儿犀牛望月,一会儿□□伏地。 卫绾,刘彻的舅舅,在旁时不时指出其中的破绽。 他虚心听讲,很快改正。 这时韩安国将军神色紧张,疾步走来,正要向刘彻行礼。 刘彻利落将长剑收入鞘中,红扑扑的小蛋儿,在大雪纷飞日子里,显得特别精神。 “将军,切莫多礼。” 虽太子殿下礼遇,但韩安国岂是不分尊卑的人。 仍旧单膝跪地说道:“梁王受公孙诡,羊胜蛊惑,拥兵自重,拒不投降,使臣韩安国特向太子献上睢阳城图,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 刘彻神色一冷,“你乃睢阳的人,却向我投降,岂不知一臣不事二主。” 韩安国胆战心惊,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随从魏冲旋即站出,“殿下,韩大人怎会事二主呢?因为天下所有藩王宫殿的臣子皆是大汉臣子,所以韩大人是大汉的臣子,殿下不必怀疑韩大人的忠心。” 刘彻看了一眼魏冲,有些许熟悉。 韩安国表明忠心后,提议道:“攻城乃是最差的计谋,殿下可想兵不血刃,解决此事呢?” 刘彻大喜,“先生请说。” “梁王虽拥兵自重,但其孝心,殿下不可忽略。殿下可亲笔言书可免杀戮,何乐而不为呢?” 刘彻着急道:“写什么?” “就写太后因为兄弟相杀而日渐憔悴,茶饭不思,梁王必定顾忌太后,选择投降,恭迎您入城。” 周亚夫确认为此事不妥:“如果梁王还有孝心,何必整睢阳城银矿案这一事呢?” 韩安国气急败坏,“你这老匹夫,听不懂人话是吗?梁王是有名的大孝子,这你可得承认。至于银矿案,完全是公孙诡,羊胜蛊惑梁王,臣以为只要除掉这二人,睢阳城定然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刘彻认为此事可行,不顾周亚夫如何劝,都不改想法,还是写了一封真情实意的亲笔信,让韩安国去带去说服梁王。 梁王看见信,仰天长哭,“母后,儿让你担忧了。” 随后有点犹豫,“只是公孙诡与羊胜他们……” 韩安国见梁王动摇了,于是添砖加瓦,“他们死不足惜,一而再再而三动摇您的心,致使您与皇帝有诸多误会,差点让这本就不富裕的大汉王朝,有了倾覆的危险。” 此刻,梁王已经幡然醒悟,心里一阵后怕,于是向韩安国求救:“现在,本王的侄儿已经兵临城下,这可如何是好呢!” 韩安国笑道:“出门迎接。” 梁王有些许犹豫。 韩安国安抚梁王,说道:“王上大可放心,老夫刚才出使,已经认识到您的侄儿是一个怎样的人。别看他只有十岁,却是个有王者气度,极其早慧的人。” 梁王大喜,遂开门迎接刘彻。 收复梁国的事异常顺利,周亚夫佩服刘彻的决断,自比廉颇老矣。 而梁王最后说了一句,“生子当如太子殿下。”便表忠心,承诺还睢阳安定繁荣,按时向朝廷纳税。 皇帝也没想到收复的如此顺利,心里高兴,便提步向未央宫走去。 未央宫上下都异常兴奋,陛下多久没来未央宫看望太后了。 窦太后听闻刘启来了,这么多年母子之间解怨释结是件好事。 “快快,备上启儿爱吃的桂花糕。” 未央宫上下又忙活一阵,致力做出最有味道的桂花糕。 阿娇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