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酒有点酸。” 秀旦儿低眉顺耳:“明早送来甜酒是徐记的招牌,届时可以试一试。” 阿娇点点头又看向魏冲,吩咐道:“继续盯着,最好查出矿山的具体地点。” 魏冲跪地接受此次派遣,起身时忙问:“郡主,听说有刺客袭击您,您身边没有得力的守卫,前几日我在睢阳城寻到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他有匈奴的血脉,臂膀有力量,多加训练,可成为死士。” “哦,他在哪?” 魏冲指了指庭院。 阿娇旋即吩咐金潘儿将帘子掀开,映入眼帘是一位跪着的皮肤暗黄的男孩,他“纵体拖发”像极了草原上的雄狮,浑身上下无一不挺脱。 “秀旦儿,给他羊奶酒。” 秀旦儿按照吩咐递给男孩酒,阿娇则被金潘儿扶起来,靠在床头。 此时风从窗外入,有点冷,旋即提了提被子。男孩稍微抬头瞄了一眼阿娇,心头一颤,那床上坐着的女孩儿约八岁,脸还十分圆润,是个孩子模样。 她的眼睛不十分锐利,却也不可爱,整个皮肤但凡是露在外面的都白皙,这就是大汉皇室的女儿吗?难怪,达达(匈奴父亲的叫法)说:“如果有幸娶得汉人皇室女儿为阏氏,是福气。” 阿娇斜眼一看,心生不满:“魏冲,他太像蛮子了,我不喜欢。” 呼延澹气得跳脚,眼前的这位女孩太不识好歹了,他可是草原的雄狮,姓呼延,有名有姓,不是一般人! 可气得再跳脚有什么用,他们嫡出的那一脉被旁支端了窝,就只剩下他逃出生天,在睢阳城流浪。 这些汉人更不是个东西! 欺他,辱他,不仅做活不给饭吃而且鞭打他。 遇上师父魏冲算幸运的事。 前几天,赶马河上,师父说要将他送给一个贵人。 这个贵人他今天见到了,是一个不识货且和欺辱他的普通汉人没什么不同,那双眼睛折射出来的目光是厌恶。 魏冲解释说:“这孩子姓呼延名澹,家里人早就亡了,今后掀不起什么风浪,还请郡主收留。” 阿娇听到“呼延澹”这个名字,眼里才有了变化。 这个匈奴人竟然是秀旦儿一辈子的遗憾。 阿娇忍不住看了一眼跪坐的秀旦儿,一阵愧疚涌上心头。当年,若不是她拆散,秀旦儿与呼延澹不至于相隔两地,最终天人永隔。 为了弥补秀旦儿的遗憾,阿娇压下心中对匈奴人的芥蒂,旋即说了一句:“好,那就留下吧。” 言毕,阿娇想起荣哥哥,心下不安,于是吩咐秀旦儿侍候穿衣。 至于呼延澹就让金潘儿带他熟悉宫中事宜吧,以后好替她办事。 待阿娇坐上青鹏马车时,太阳正在山顶挂着,一缕微光撒落,清风伴着花香,泥土的气息告诉所有长安百姓昨晚某一刻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