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许青和本人后我都会觉得,他跟我梦里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书生长得好像不一样。” “那你从前只是喜欢一个自己想象的许青和。而现在……”刘杨手扶着额头,正在想如何与她说明。 油灯明明灭灭,映着刘柳迷茫的脸,她忽然站了起来:“算了,明日我去问他就好了!睡觉!” “阿柳,你回来,你千万不能去问他!”怕吵着父母,他只得压低声音。 刘柳听话地定住脚步,回到他身旁,认真地道:“你放心,自作多情的事,我不会做第二遍。” 她转身走到房门,回头顶着发黑的眼圈甜甜笑道: “哥,你的被子……很臭。” 刘柳灵活地闪身出去,一个枕头不偏不倚砸在了刚关上的门板上。 …… 上巳节过后的集市,吆喝声比行人语还多,果真是冷清了不少。 羊头摊的大哥时不时偷偷望一眼周记肉档,他暗暗心惊:这两人太拼了,竟在半夜杀猪,瞧瞧那眼窝子竟比他和自家媳妇带娃还黑,没必要属实是没必要。他大声劝道: “周乾兄弟,虽说你还年轻,但钱是挣不完的,还是得好好休息才是,哪家屠宰场也不会半夜吊着睡眼干活啊。” 周乾脸上浮现一丝尴尬,他摸着后脑勺,实诚地应道:“是,你说的是,小弟明白。” 刘柳打了个哈欠,五官都皱在了一处。 买肉的老媪见她一连打了几个哈欠,忍不住关心道:“姑娘,你可是没睡好?” “是呢,一夜的雨水,下得心里烦闷。”刘柳挤出了一丝笑意,将包好的排骨放到她手里。 周乾听到此言也往刘柳眼上看去,那一双圆溜溜的杏子眼血丝横陈,眼下的乌青竟与他一模一样。他实在是好奇,忍不住盯多了半刻,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就出事。 “啊——”刘柳一个哈欠。 “啊——”周乾一个哈欠。 “你也没睡好?” “你也不得寐?” 这竟是两人今日第一句对话。 昨日太过奔波,周乾回去睡不了多久,便要起来张罗周临上学的早饭,再去屠宰厂进货,支好了摊子便在档口边的长凳补眠,刘柳何时来的他也未知,两人只是默默地开始了一日的活计。 “唉……”刘柳转念一想也是,昨日他回到家时辰定然很晚了,怎能睡好。 造孽啊,刘柳觉得一切都从自己那嘴快的邀约开始,要是不邀约,就不会有失约一事,没有失约就不会引得周乾追来,他不来,自己也不会大晚上闭上眼睛就是他的身影,现在气氛变得奇奇怪怪。 两人笑笑又各自别开脸忙活。 “姑娘,你多找了三文钱。”老媪将手头多出的余钱放到她手里,又重重地握住。 “对不住对不住,我一时没看清。劳您费心。”刘柳笑呵呵地接过。 老媪却还未走,只盯着奇怪的两人,过了半刻她神神秘秘地对刘柳附耳道:“姑娘,女子眠少则血气虚,血气虚火旺盛,就会心躁,我给你介绍个医馆,那儿有个医士,方子好得很,我儿子儿媳每回不和,气躁时都去找他,现在小夫妻感情好得很呢。” “多谢阿婆,我不是……”任凭刘柳如何直率,这会子脸蛋也涌上了红晕。 “哎……我明白的,就在四里街的无绪堂。”说罢,老媪意味深长地瞅了周乾一眼,事了拂衣去,老媪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 过了忙碌的一个时辰,肉档倒是闲了下来,寻常人家也只是在过节时才会大肆购买猪羊肉,其他时日,则多是销往城中的常住户、酒楼小馆或是大户人家。 周乾得了空闲,他有些好奇方才那老媪与刘柳说了些什么,怎的刘柳的脸色又红又黑,看他的眼神也古怪得很,但到底没好意思问出口,只好挑了个话由同她聊会儿。 “你可是淋着雨着凉了?” 刘柳没有意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句,一边埋头整理着案台上的肉屑,一边答道:“没有啊,为何这么问?倒是你,昨日淋了不少雨,只睡了半夜,没事吧?” 周乾不自觉地扬起笑意,声音轻柔:“我无事。” 刘柳也未回身看他,今日她一眼都没正眼瞧过他,她就怕今晚又要睡不着……不不不,刘柳使劲甩了甩头,仿佛要将脑中的废水全都倒出去,头甩过后又用双手在空中挥舞。 周乾看着她奇怪的一连串动作,甚是疑惑:她这是没睡好,哪根筋抽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