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种境地,在外面受到那么多的刁难,他却还坚持着自己的路,甚至还有余力对她那么善良。他可以不放弃自己的底线,她为什么不可以做到? 诚然他是个男人而她只是一介弱女子,他有自幼养成的傲气和底气,但她家世不如他,秉性不如他,难道连这点韧性也要不如他? 就这样,迟岚十分奇异地以墨素为支撑,慢慢的撑过了那段难熬的日子。在新都的第二年,也就是迁慎卿上门来找她的这一年,她已经能够稍稍喘口气了。 这个时候,她已经不需要迁慎卿的扶助,但他却找上门来了。 迟岚本想拒之不见。但这两年的磨炼令她凡事更讲利弊而非本心,思索一番后,她叫陈嬷嬷把人请进来。 以迁慎卿如今的身份地位,若她彻底放下成见,自该亲自出门应他进来。但她肯让他进来已经耗尽了理智,做不了更多了。 何况,在迁慎卿面前,她做一个有小脾气的愚蠢女人,总比做一个什么都能放得下的聪明女人要好。因为他是个喜欢掌控的男人。 迁慎卿一进堂屋,这堂屋便显得有些不够看。他正逢春风得意,一身华贵之气,是她这个简陋没根基的小宅子接不住的。索性迟岚也无所谓他到底怎么看待她,心里略略不适后便不再管这一茬。 迁慎卿在这种时候还算是大气,先于她开口:“迟娘子,好久不见。” 他还带了见面礼,礼仪周到无可指摘,语气表情都很和气,仿佛两人先前并无任何暧昧和龃龉。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既然先搭了台阶,松了一口气的迟岚便也顺着他的话礼貌地回了一句:“好久不见,迁大人此来便是蓬荜生辉,何必还如此客气,令人甚为惶恐。” 有了这样互相客气的开头,后面的话便好说开了。客气了几句后,迁慎卿便道明了来意——要请她帮忙指点镇国侯府这白事的规矩。 他敢上门来问,便是料定了迟岚不如墨素那般冥顽不灵。迟岚也没让他失望,当即应承下来。 这样的好事,傻子才不应。 迟岚正愁寻不到门路将生意再打开些,这门就递到跟前来了。事成之后镇国侯府便是不能高看她一些,至少也不会再为难她,她求点人情便也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