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素,你该变一变了。”迁慎卿长叹了一口气:“你向来比我聪慧,为何在这件事上却如此冥顽不灵呢?昔年你与我说的那些抱负,你都已经不在意了吗?” 墨素侧过脸,按在石桌桌沿上手指向手心收起,指节泛白。 迁慎卿略等了片刻,见他仍是不答话,又耐心说道:“我其实并非今日才来。前几日我便到了,你这几年给我的写的信从不提你的处境,我决心自己先了解一番,才没有立即告诉你。墨素,你忘记自己过去是什么样了吗?现今却要当街卖家里的东西,忍受那些粗鄙之人的讨价还价,这是你该过的日子吗?你可知在新京,那些远不如你的人都过得比你体面!……” 某一瞬,在迁慎卿才讲了几句之时,迟岚望见了墨素面上的表情。他脸仍侧着,可是那墨一样浓的眸子里透着她从未见过的情感,大约是忧伤。 即便迟岚从他那里鲜少得到什么表情,也不会错认了这忧伤。 那一刻,她突然福至心灵。墨素不喜她踏出后院,不喜她介入他身边的任何事情,可她觉得墨素此刻需要有人替他解围。 无论他高兴不高兴这个人是她,此刻,他需要有人拉他一把。 他大概真的当迁慎卿是好友,即便如此生气了,也不肯从嘴里吐出任何难听的话。 迟岚提起裙摆跑过去。她从未跑得这样快过,害怕这个机会稍纵即逝。 长廊的另一边,连着花园的月门。中间的格挡只是虚虚掩着,许久没人从那里经过,连锁也只是做做样子。 迟岚在门前顿足,抚了抚自己的衣裙和发髻,缓和了气息,紧接着徐徐走过去。 迁慎卿已经没什么耐心了。无论他说什么,墨素都不答话,甚至从头至尾都只偏过头,看也不看他一眼,仿佛他是什么污物似的。 墨素得罪了新皇,迁慎卿自请前来劝他,也是在新皇面前求过情的。他拼着可能为新皇不喜的后果也要来拉一把好友,算得是是做了很大的牺牲。 对方不仅不领情,还这般无礼。 这极大的激怒了迁慎卿,令他不由得想说一些能刺激到墨素的话,破坏此刻死水一般的寂静。 恰在此时,一道柔柔的女声传来:“夫君有重要的客人,怎么不与我说了,倒让我失礼了。” 迁慎卿抬起头,瞧见了女子娇媚的容颜。 他忽然想起那一年,却扇之时,新娘子一抬眼的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