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戴好幕篱:“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卫姜怀里捧着装满纹银的小坛子:“快别这么说了,你一路上帮了我许多,要不是躲南华宗的人,你也不用跟着我绕远路。” 她为何躲着南华宗的人呢? 陈十八在心里揣测。 她如此耗费心力地躲避南华宗,肯定是不愿意回去的,可他也没有办法带她走,他唾弃自己的软弱无能。 他试图让自己坦然一些,天地浩荡,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没有谁能永远陪伴谁,所有人都将离去,在没有替师父复仇之前,他别的也不能做。 透过薄薄的一层面纱,陈十八望着卫的侧影,她轻轻吸进一口冷气,寒风骤起,又要下大雪了。 白雪漫漫,姑娘你慢行啊。 才出了巷子,大路上忽然疾驰过几骑,险些惊了他们的马儿。 陈十八连忙拽住缰绳,将卫姜护在身后:“小心。” 凛风卷起青色的衣袂,白色的面纱微微飞起,秾艳的脸若隐若现,与朴素的衣衫相映成趣。 身子虽然单薄,但姿态极美,宛若雪中的白鹤。 这小城里怎么会出现如此尤物? 飞驰而过的人忽然勒住马儿:“吁——” 陈十八拧眉看过去,不知为何那队人中有一人去而复返。 随着那人驱马过来,陈十八眉头越皱越深,出于对危险的直觉,他隐约感觉这伙人是冲他们而来的。 这伙人并非南华宗的,难道是土匪的同伙? 青年骑在马上,穿着鲜艳的曳撒,马鞭抵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哟,哪里来的小娘子?风雪这么大,让某送娘子一程?” 陈十八挡在卫姜身前,一言不发地朝前走着。 那人却横着挡在前面,语言轻佻:“哟,小娘子莫怕,在下并非歹人,莫将在下的一片好心辜负了。” 马队的人本都骑马过去了,见青年折返,也都纷纷停下步伐:“公子,该赶路了。” 青年登时横眉竖眼:“去去去,一边儿去,有你们什么事?惊扰了小娘子,爷要你们的命!” 陈十八闭上眼睛,恨不得直接拔剑划了这人的狗眼。 他都戴上幕篱了,还能引起他人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