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遇到土匪,小七小八都不幸被匪徒杀了,幸得一位小公子拼死相救,才得以逃出生天。” 吴夫人听得心惊肉跳:“阿弥陀佛,小七和小八,当真殁了?” “是,老爷也极为伤心。” 吴夫人抹了抹眼泪:“他二人自幼跟着谨之,一向最是稳妥,这次只是去走个亲戚,怎么就遇到这样的祸事?” “娘亲。”吴谨之低低地叫了一声。 吴夫人握住儿子的手:“谨之,娘在这里,你莫怕。” 吴谨之咳嗽一声:“这次路途真是十分凶险,那两位少侠与我年纪相仿,但是身手了得,若没有他们,我与父亲再不能回来了。” “好,他们是我们家的恩人,我与你爹会好好谢他们的。” 吴谨之昏昏沉沉,仿佛又回到了马车上,身上又痛又冷,鼻腔里满是血腥味。 他怕,怕小七小八的尸体。人一死了,就再也不是生前的模样。 他们的表情那么狰狞,恍惚间似乎和土匪的丑恶面貌重叠在一起。 吴谨之想,他可能很长时间都走不出这段噩梦了。 唯一令他感到安心的,就是身后稳健的马蹄声,还有那人武器碰撞出的金石之音。 那姑娘分明和他年岁相差无几,一举一动,却凛然不可直视。 吴谨之沉沉睡去,吴喻怀又带着苏大夫去帮陈十八看眼睛。 苏大夫给陈十八把脉,心中有了把握,此人脉象稳定,身体十分康健。 卫姜坐在椅子上吃糕点,看苏大夫望闻问切,老人家身上一股子药香。 苏大夫不知道陈十八中的是什么药,沉思良久后,提出一个保守的方法:“今夜天气晴朗,吴老爷派人去接一些柏叶上凝结的露珠,或者菖蒲上的露水,用来给小公子洗眼睛。待老夫回去翻一翻医书,或许有治疗的方子。” “是,喻怀记下了。” 卫姜擦去手上的残渣,拱手一拜:“老先生,您说,可否用芒硝煎水洗眼睛,三日后再加一味青皮煎水。” 苏大夫上了年纪,徐徐转身看向卫姜,目光如炬:“姑娘懂医?” “不敢不敢,只是略读过医书,我兄长身体康健,应当能用重药……” 卫姜话音未落,忽见苏大夫拂袖,白眉倒竖:“女子也敢妄论岐黄之术?” 屋子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陈十八上前一步,站在卫姜面前,冷冷地睇着苏大夫。 顿了一顿,似乎是觉得自己语气太重,苏大夫又冷声道:“若非见你年幼无知,老夫绝不和你同檐而处!” 卫姜没显现出怒意,只是听着苏大夫的话,眉眼重新变得沉静,仿佛之前的俏皮都不曾出现过。 陈十八自然不会打嘴仗,只是眸光冷冽地看着苏大夫,眼睛微眯,通红的眼中流转着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