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心神,开口:“皇上,臣女知晓您担忧,一直以来,您便如同臣女的父亲一样,只是,臣女福薄,辜负了皇上厚爱。” “此番事变,臣女实感身心俱疲,再无力多面对其他,只求出宫前去佛门带发修行,臣女会日夜为皇上、为大燕祈福,求皇上成全!” 皇帝放下手中的折子,沉声:“朕承诺过,会照顾好你,保你一世荣华,你可知你的身份有多特殊,除了宫里,天下再无其他地方能给你这样的庇护。” 他说着叹了一息,放软了些语气:“泠儿,璟王负你,朕已下了令罚他,你不必因他一人就一蹶不振,朕还有其他的儿子,京中那么多世家儿郎,只要你想,朕都可以为你做主。” 皇帝说得蛊惑,姜泠却咬紧了下唇,可是……她就是谁都不想。 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囚笼,这里的身不由己,难道还少吗。 “皇上。”姜泠眼含清泪,“臣女并非怨怪璟王殿下,只是,心中沉郁实在难得纾解,世人常言,佛度众生,或许臣女也可在那里得到释怀呢?” 姜泠尽心尽力扮演好一个为情所伤的孤弱女子,不敢暴露自己真实的意图,声泪俱下:“皇上!臣女惟此一愿,求您成全!” 说着用力一叩首,光洁的额头肉眼可见地瞬间就红了一片。 皇帝不禁皱眉,眼见额头都快要磕破了,他终于准备开口,不想跪着的人却先一步晕了过去,他顿时起身:“泠儿!?” —— “郡主如何了?” “回皇上。”齐太医垂首道,“郡主应是忧思过重,以致平日食欲不佳,神思恍惚,此病可大可小,但若是长此以往……” 他巧妙地没将话说完,皇帝沉声发问:“长此以往会怎样?” 对方这才继续道:“恐怕,也会伤及根本,到时……就是油尽灯枯了。” 话毕,皇帝面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等姜泠终于悠悠醒转,看见的就是坐在床边一脸凝重的皇帝,当即心底一惊,起身就想行礼,被皇帝一抬手免了。 明鹊走过来将她扶起,眼里满是担忧,却不敢多问什么,只安静地垂首立在一旁。 姜泠轻声开口:“皇上……” 皇帝默了默,竟有几分无可奈何:“你这身子,还当真是如泥塑的菩萨一般。” 姜泠顿时羞愧:“臣女无用,又给皇上添麻烦了。” 对方摆摆手:“罢了,你既想走,那便走吧。” 比起让人抑郁而亡,出宫修行也显得可接受多了。 姜泠面露怔愣,皇帝接着道:“不过,中秋是团圆节,你便是要出宫,也等过了中秋再说吧。” 姜泠瞬间心底一沉,面上却是感激:“是,臣女谢皇上恩典。”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再强求就真是过头了。 这是帝王的底线,她不能触碰。 姜泠清楚,没有人会喜欢永远活在愧疚中,至少皇帝绝不会,而等君恩耗尽的那一天,等待她的就只会是任人鱼肉。 很多事情她惹不起,至少还躲得起,就当是她逃避吧,有一点她没有骗皇帝,自己的确已无力再面对更多了,太多人太多事都让她感到疲惫。 只是,若她能知晓后来世事如何变幻,她一定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乐观。 ** “宋大人,这些是赵璟部分私人财库的地址。”姜泠把一张纸推到了宋怀面前。 对方微一挑眉:“璟王连这些都告诉郡主了?” “大人误会了。”姜泠面色平静地否定,“是我自己想办法得知的而已,虽然数量并不全,不过应当也够了。” 事实是,姜泠凭借梦里记忆确定了这些信息,赵璟当然不会轻易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底牌,即便这个人是他即将过门的妻子。 不过都不重要了,反正现在已经不是了。 “那郡主很厉害。”宋怀低笑了一声。 这句夸赞姜泠受之有愧,垂眸抿了一口茶水:“大人过誉,退婚之事能顺利进行,还多亏了有大人帮忙,我很感激。” 听她如此直白地表达谢意,宋怀倒微有些不自在,小指稍稍曲了曲,道:“对了,郡主可还记得上次林府的生辰宴?那位被郡主救下的上牧监之女,臣后来留意了一下,发现林妙芙似乎时常找人对她下手。” 姜泠目光一顿,宋怀接着道:“臣本想着,毕竟是郡主救下的人,那臣就代郡主救人救到底了,只是,这一个小小的上牧监之女,却还委实耗费了臣不少心力。” 他说这话的时候,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