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毕竟，按她现如今和这两人的关系，毫无预兆地突然撞在一起，总觉得……有些诡异的微妙。

不过，好在目前赵璟应当还不知晓宋怀对他的威胁，此时这般客气，多半是拉拢之意。

姜泠一人稍稍落在后方默默琢磨着，不料宋怀突然冷不丁看向她，语气玩味：“清月郡主素来尊贵端庄，今夜这么晚了还在外游玩，倒是叫臣有些意外。”

赵璟笑意一滞，姜泠余光悄悄瞥向他，这位如今还是温润和善与世无争的闲散王爷形象，必然不会同人发生口角。

心里冷笑完，姜泠端起架子，冷眼看向那故意出言不逊的某人：“本郡主的事，尚还轮不到大人置喙。”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隐隐听到了几声低笑，再想细听，却只见对方躬身垂首，极恭顺地行礼：“是，臣僭越了，那就不打扰郡主和王爷雅兴，臣先行告退。”

姜泠瞧着他的背影，不自觉蹙了蹙眉。

这段小插曲赵璟似乎并未放在心上，转而便带着姜泠去寻了她最喜欢的那家叫花鸡，只是到了地方才发现，对方竟是大门紧闭。

旁边的大婶看出他们的意图，笑道：“这家的小外孙今天满周岁，早早就都回去庆祝啦！”

赵璟顿时面露失望，有些抱歉地开口：“泠儿……”

姜泠却只是浅笑，“没关系的，下次再来也一样。”

灯火下少女眉目如画。

没有下次了。

……

最后两人登上了一处高楼，赵璟大概特意命人备了烟花，漫天的流光溢彩，绚丽夺目，下方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泠儿。”赵璟在劈里啪啦的热烈声响和明灭光影中，从身后环住她，“预祝我们——新婚快乐。”

话音落下的一瞬，烟花在头顶炸开，姜泠心脏倏地紧缩。

不知怎么，她忽然有些想哭，不是感动，只是觉得有点难过，一个看起来这样爱自己的人，怎么也会在未来，如此狠心地伤害她？

心底止不住地泛起冷意，论表里不一，逢场作戏，没人能比他赵璟更厉害吧？

姜泠轻轻呼出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痛苦和恨意，素手慢慢搭在了环于自己腰间的大手上。

“好……新婚快乐。”

赵璟啊，你根本就不知道，你面前站着的，早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会毫不犹豫相信你的小姑娘了。

你说的情话再动听，她也不会听进去哪怕半个字了。

从今往后，我们就只且看着，谁更技高一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