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家港是夏朝最大的通商口岸,每年接待的他国船只数以万计,其中不少生意都是奔着孟家而来。 而曹忠曹总管则是掌管着各种事项的抉择,小到哪个货进哪个库,大到谁家的生意可做可不做,皆要由他看过一轮后再呈给孟大老爷。 这也是为什么那时候曹总管犯了毒疮整个孟家商队都停滞不前。 方木然来到怡暇院的时候,这里正可谓门庭若市,挤满了来回报的各个管事,还有求门路的商户。 自从方木然给大家吃了个定心丸,确定这火丹疮并不会传染,曹总管身边往来的人就渐渐又多了起来。 “方姐姐,你来啦!”小宇子正在院中跟两个管事点货,见着方木然立即打招呼。 小宇子就是曹总管三个徒生中最年轻的那个,虽是在大腿根处长了毒疮,但胜在年轻,所以好的快些,如今已经可以下床干活了。 方木然笑着点头。 还是少年心性,小宇子早就忘了当日如何讽刺方木然的了,只记着方木然如何用心一直他们,是以对方木然亲切许多。 正往屋中搬着行李的王平见着小宇子给方木然打招呼,也冲着方木然笑笑,“方姑娘,总管正接见几位榭域国来的商人,待我进去通报一声,你且稍等。” 王平盯着一头短寸,在额间围了止汗的布条,再配上轻快的音色,倒显得整个人都爽利不少,全然不似之前那般,顶着鸡窝头、双目无神、颓废邋遢。 “不急,辛苦你了。”方木然嫣然一笑。 也许这就是行医救人的畅快之处,不管救治的过程有多漫长多难熬,看到曾经放弃希望的病人变得又充满活力,便会心满意足。 方木然来到这个世界救治的人不多,第一次是救治孟大公子,仅三日她便回了神庙。第二次是当街装病的嘉诚郡主,自然没有她出手的地方。这第三次就是曹总管四人的火丹疮,病程长又难治,小半个月才见成效。 如今都好了,方木然心想。 “方姑娘,总管请你进去。”王平招唤方木然。 曹总管在正堂刚刚送走客人。 方木然与他问好后去了次间。 曹忠共有三个徒生,除却小宇子和王平,还有个名叫李和的,也是伤势最重的,这腰间的脓疱虽已干瘪,可疤痕带着肉和神经一块疼,留下密密麻麻的红疹,若想痊愈怕也还要个把月。 他此时正隔着纱帘在次间替曹总管执笔记录。 方木然替李和把了脉,又查看了伤势,“李管事,你这毒疮是最为严重的,所以好的也会慢些,你不要心急,我定会将你治好。” 李和正在收着笔墨,听此言语,释然的拜拜手,“方姑娘多虑了,李某本以为此番就要命绝于此,是方姑娘妙手回春,让李某捡回了一条命,既是存活下来,好的慢些又有何妨,只是辛苦方姑娘费心了。” 方木然心中感慨,不知是人之将死不管不顾,还是如今要伪装自己假言假语。 曹总管倒是一如既往地沉稳持重。 “多亏了方姑娘,我们几人才没被主家抛弃。”曹总管倒是毫不遮掩。 方木然也是习惯了,曹总管的病虽是日渐好转,人却是越来越颓丧。 原本还有几分傲气的曹忠,如今说起话来越发的谦逊低调,放在旁人身上自是好的,只是放在这要和下边商人斗智斗勇的曹大总管身上便没那么好了。 “曹总管,这病并非绝症,为何总说这丧气话。”方木然说道。 “并非是老朽爱说这丧气话,是事实如此罢了。”曹总管叹气,“方姑娘,如今你看我这小院如何?” 方木然看着院中忙碌的下人,还有来递拜帖的各色人等,说道,“自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哎...”曹总管更加叹气,“可你又怎知,这些人是来榨取我最后一点价值的呢?” “这....”方木然不知如何作答,她本就不善言辞,曹总管这话似乎更是涉及机密,不是她一个外人该听的。 曹忠似是看出了方木然心中的犹疑,苦笑道,“曹某如今除了三个徒弟,便再没有朋友,方姑娘就当是听我发一发牢骚吧。” 曹忠顿了顿,继续道:“这些人一早我们还未靠岸就已在此等候,只因他们得了消息。” “我要被主家换下了。” “早在发病时无人来探看,我就知道主家存了这样的心思,那日隔着房门听见要将我们留下,心里还是难免咯噔一下,虽说后来幸有方姑娘相救,曹某也知道这个总管之位,怕是做不久了。” “在孟家尽忠职守十余年,曹某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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