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示意不要慌,探了探方木然的鼻息,又把了把脉。 沉吟片刻说道:“她已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弱,让她休息一下吧。” 众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一时散去,留方木然在房中休息。 泽兰想留下来照顾,端了一旁备好的温水来,刚湿了帕子,眼前就伸来一双手接过锦帕。 “你出去吧,我来。”二公子的声音向来冷清,只有提及神女时才带有一丝温度。 泽兰心里觉得不妥,却不敢违背二公子的命令。 悄然退去。 屋内只剩沉默。 唯有方木然尚不安稳的鼻息和孟子谦洗帕子的声音。 他缓缓的用帕子试探,刚一触及方木然,她便将头微微一偏。 孟子谦轻叹,知道这轻微的偏头已是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襄丹...”孟子谦开口。 “方木然。” “什么?”孟子谦一时没有听清。 方木然似是长叹一口气,顿了一会,用她尚且沙哑的嗓音说道:“叫我、方木然。” 孟子谦试图帮方木然擦拭脸颊的手停住,他愣了一会,有些落寞的垂下睫毛。 很快,他收起锦帕,站了起来,对方木然说道:“我去唤泽兰进来。” 泽兰担心方木然的情况,这里有没有别的人可以更好地照顾方木然,她一直候在门开不肯离开。 二公子一推门出来,泽兰就慌忙行了礼进了屋子。 方木然小脸煞白,紧咬下唇,双眼无力的睁开看着房梁之上,有点点水痕划过太阳穴,和湿漉漉的头发交汇。 泽兰只当小姐是劫后余生怕的,心里亦是为小姐难过,上前为她换去潮湿的衣衫,替她安置。 伺候了大半宿,直到天亮泽兰见方木然睡得安稳,才退了出来。 一出来就被言归帆给拦住,他眼下乌青,似也是一夜未睡,“她怎么样?” 指的自然是方木然。 泽兰苦笑着摇摇头,反而让言归帆更加担忧,泽兰安慰道:“小姐无碍,还有心力与我辩了许久。” “辩什么?”言归帆不明所以。 泽兰又是一叹,“小姐不准我喊她小姐,说她也不是襄丹神女。” 言归帆听得云里雾里,眉头都皱起来了,他问道:“那她是谁?应该唤她什么?” \"方木然。\"泽兰回道。 言归帆似有所思,看向门窗紧闭的卧房,摆摆手让泽兰退下。 \"吁!\"悠长的哨声将方木然从睡梦中惊醒。 她原本头疼欲裂,本以为即便睡了也不安稳,没想到一夜无梦,被惊醒也是脑袋空空。 她醒了,又没有醒。 她如今觉得自己像行尸走肉般,只剩下一个空壳。 方木然尝试动了动有些麻木僵硬的手指,缓缓起身。 天刚破晓,这还是方木然第一次看到海边的日出。 正是渔民忙碌的时候,村民热情,见到方木然这个陌生人还是笑着打招呼,还有几位大娘见方木然身形单薄又脸色不佳,上前询问。 方木然无力说话,只笑着摇摇头,有位好心的大娘将手中的薄披递给了方木然。 方木然坐在礁石之上,看着初升的太阳,无念无想。 直到朝阳越发的明亮了,方木然感受到热切的温度。 她突然想起史铁生先生的话,他说,太阳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是旭日。 而她如今这幅在深海中泡过的、残缺的身体以及灵魂,又是什么呢? 神秘的深海将她苍凉残破的身躯收尽,为何又不肯给她留下烈烈朝晖般的灵魂? 烈阳的金黄与这片海域的蔚蓝色交相辉映,仿佛在召唤着她。 方木然缓缓起身,如同空壳般,一步步的迈向深海。 直至海水漫涌直腹腔,身体骤然一空,方木然才似回过神般,看向将她抱起的男人。 孟子谦原本俊朗的眉眼拧成一团,看也不看方木然,气哄哄的向前走着。 方木然松了力气不去看他,头和手都一时间垂了下来,急的孟子谦以为方木然又晕了过去,直接就那么抱着方木然蹲下,查看方木然的情况。 还是那样愤怒的拧成一团的俊脸,只是眸中的急切将他暴露。 对上这样的一双眼,方木然竟觉得有些心虚,明明是她的命,却仿佛是欠了他孟子谦的,让方木然觉得
恍若隔世(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