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落经常深夜坠心,惊醒之后便再也睡不着,尤其是在翠集山底,倚靠石壁让他的身体更加吃不消。 干柴很旺,唯独不见花云溪身影,不远处,金光晃动,雾气蒸腾,血腥味翻涌,千秋落来不及细想,立刻奔过去。 鲜血点动浮沉,笔尖为残魂画躯,花云溪身悬半空与浮沉对弈,地上残躯没有半点异动。 枯魂:“我的花枝,放手吧。” “不......我一定可以,一定可以!!” 枯魂:“我的花枝......” 浮沉强光打散了地上残躯,灵力直接反噬一缕残魂,乌云闭月,黑暗笼罩了整座翠集山,一缕残魂要被撕散了。 浮沉发出邪吼,声声追魂,句句教唆:“割血祭灵,枯木还魂。” 枯魂:“我的花枝,不要信它鬼话,不要......我屮艸芔茻!” 花云溪紧握浮沉划开掌心血口,血气一溜烟吸进笔尖,强灵反噬厉害,要将她全身的血气吸干,艳红掩盖金光,地上那具躯体向枯魂发起召唤。 枯魂:“地丢浮沉!!” 画灵:“云溪主人......” “你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割血祭灵只会要了你的命,难道你也想成为一缕残魂吗?” 千秋落一掌散了浮沉,笔尖挥洒,金光泼墨,鲜红点点,乌云奓散,花云溪身体无骨,软绵绵跌落,重摔倒地,血气骤归,血从口出。 再次醒来之时,漫山萤火,火架上烤着鱼,果子一地,就连旁边的花也盛开了。 芳香飘来,千秋落整个发丝都侵染着温柔,只是这个老人浑身透着虚弱,比遭浮沉反噬的花云溪还要虚弱。 “师父......昨晚......” “我可有告诫过你,不可妄动浮沉,你灵根......咳咳......” 牵一发动全身的疼,千秋落努力掩饰着,惨白的脸色却透不出一点血迹。 “师父......” “罢了!” 千秋落将浮沉笔交给她,听觉有人走进,立刻与她拉开距离,背手而站,刚才的关切淹没在冰冷中。 “这鳞片,师父......你......” 浮沉笔杆多了一抹彩色,像极了一片鳞,花云溪望着出神,神色有些恍惚,想要问清楚。 千秋落一把将她推开,力气之大,直接将那具弱小身躯推出一丈,撞上山崖,急言呵斥。 “不准唤我师父,一个无画魂画心凡灵,不配是我千秋洛徒弟。” 这几日相处,花云溪以为自己看清了千秋落,他不过是一个面冷心热的谷主,是个言狠心善的师父,偶尔阴晴不定,一定是小徒弟犯了错。 昨晚操控浮沉犯了大忌,才会惹得师父动怒。 “我不该不听话,惹得师父生气,我错了,求师父......” “住口,阴山散木也想攀附高枝?简直痴心妄想!你就是阴沟里一颗朽木罢了......” “千秋落!!!你简直欺人太甚。” 柒白一个健步冒出来,拦在花云溪面前嘘寒问暖,额头碰出一个血包,惹得修灵镜主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举着长剑就要理论一番。 千秋落冷眼相望,仇视着一切,两股势力剑拔弩张。 画尊赶上来打圆场,劝和不要动手,眼下灵兽异变,翠集山动荡不安,有什么分歧也要等离开再清算。 柒白可不这样想,花枝受伤如割他心,又是亲眼所见花枝受欺,岂能善罢甘休,手中长剑往前一送,剑尖直抵千秋落胸口。 “不准伤我师父!” 花云溪拦在千秋落身边,就算千秋落不承认,她也认定了这个师父,浮沉在他手里言听计从,没有人比千秋落适合做她师父。 浮沉鳞光闪,直接荡开柒白手中长剑,灵气强劲,使得柒白往后一个踉跄,才勉强站稳。 此举不光惊呆了柒白,也震惊了画尊,花云溪灵根虽开,稍有画灵,却不懂运用,浮沉性情乖张,如何能轻易认主? 这其中必有蹊跷。 “谷主,浮沉认主......收徒不可反悔。” “阴山散木岂配......咳咳......” 画尊一把扶住千秋落,听他之言,面上不动,内心欣喜。 两族枯木恩怨深重,千秋落并未发现花枝身份,此事可喜可贺。 画尊掌心输灵,却暗探虚实,千秋落伤势是灵兽所致,并不是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