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寻着方向而去,目光落在那与墙面几乎融为一体的明黄色纸册上,走近一看,才看清那东西是挂在墙上的一幅画。 戚明轩抱拳摩挲着下巴,双目皱紧很是费解:“一幅天画?” 故作正经的称赞:“有意境,一看就是出自哪位名人大家之手,看似空无一物虚无缥缈,实则得通过特殊方法才能显出真迹,一般人不懂其中的精髓还真看不出来。” 晏无邪冷睨了一眼戚明轩,不明白为何人与人之间的头脑为何这般相去甚远,顺手将那幅画卷翻了面。 窘态百出的戚明轩看了人一眼,摸了摸鼻头,识趣的不再多言。 晏无邪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根火折子,借着微弱的火光,大家也能看清那幅画的景观。 画质精美华贵,光看卷轴上那簇流苏就知是不可多得的上品,画中多草木宫殿,走线凌厉又不乏柔感,整张画精美绝伦,宛若写实情景。 晏无邪眉头紧蹙,眼神深邃幽然,画中场景他很熟悉,青阳皇宫。 徐子澜借着余光扫到了署名处,一脸敬佩:“这幅画居然出自张腾安之手,难怪,画得如此惟妙惟肖。” 戚明轩:“张腾安?就是三百年前青阳那位名动九州,被称为画仙的画师?传闻他笔下一景一物出神入化到了极致,画作千金难求,就连王公贵族也难让他摧眉折腰,仅有的几幅出世的画作被人抢夺珍藏,已达天价,这……” 面对戚明轩的怀疑,晏无邪解答了:“不是赝品,青阳皇宫有一幅真迹。” 抿了抿唇又不了一句:“不及这幅。” “啊?”见晏无邪对这幅画称述如此之高,戚明轩不可置信,当下又多瞧了几眼,一饱眼福。 “张腾安的画怎么会出现在泽屿,而且只这么大肆摆放着,也不怕遭人惦记?我现在对这屋主是愈发好奇了。” 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右下角一处,戚明轩诧异惊奇,手指着那处:“咦,你们看,这沓被描黑了,三个人中两个人的脸都被挡住了。” 徐子澜俯身弯腰凑近那处,发现右下角确实是站在一起的三人,被涂黑的是右边的两人。 中间的那位青衣女子,体态轻盈灵动,虽不见真容,但也能从画师笔下品出她几分仙姿,最右边的那人身形孱弱,一身白袍,看着挺平平无奇的。 而唯一露脸的那人,清贵冷然,风光霁月,一身道骨仙气绻绕,很是不俗。 戚明轩不满的抱怨嘀咕:“谁人如此暴遣天物?好好的画糟.蹋了干嘛?天下人抢破脑袋都想要一睹张腾安的真迹,这人倒好,不仅不珍藏还给人画弄成这副样子。” 戚明轩并非是个才气卓然之人,相比于诗情画意,他更喜舞刀弄剑,但好歹是一代名家仙笔,他看着着实是惋惜心疼。 徐子澜目光紧盯着中间那位青衣女子,不知为何,他从她身上瞧出了几分熟悉感,只因画中女子被描摹得过于精巧了,能长成画中女子那般模样的,普天之下,他目前只见过一人。 “不过这人是谁?”戚明轩的手指又指向了唯一露脸的人:“看着还挺气宇不凡的,就是不知真人是否也这般风流清逸?” 晏无邪从方才开始,一直阴郁烦闷:“走吧,明日还有比试,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侧目时,斑驳的光影打在身旁人的脸上,本面若霜寒的脸居然愤懑戾然,晏无邪对着轻尘又是一阵视如敝履。 - 天色未明时分,宋弋清就已经醒了,或者说,是昨夜酒醒之后,她呆坐在院中一夜未眠,只是目光瞻视着不远处重峦叠嶂的山峰。 款款而来的落渊怎会不知宋弋清心中所想:“今日泽屿大试,你大可在所有人面前撕开他的真面目,这样做岂不大快人心?” 宋弋清一只手托着下颚,眸光中染着浓浓的迷雾:“是挺大快人心的。” 明润薄唇上扬的笑意却是自讽:“可你觉得,谁会信一个魔族?” 秋日的破晓还残留着寒意,朝霞悬挂于天际,白鹜展翅于广袤无垠的人间,被雾色微蒙的巍峨山峰渐渐显出壮阔的原景。 落渊笑着不置可否,抻了抻墨色长袖:“其他人不会信你,但有一人会,那个跟书析伝处处相像的小道士,叫什么?徐子澜是吧?看着就纯良无邪、容易哄骗,他会信你的。” 宋弋清笑而不语,只是收回了眷顾的目光。 落渊品饮了口茶水,叹然道:“今日比试,可不太平。柳青芜不是也来了吗?不得把九州搅得个天翻地覆?” 提起这人宋弋清倒是被惊动了神色:“倒是忘了提醒他们小心柳青芜了。” 辰时未到,山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