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被打下山。 “吱呀”一声,古老沉重的殿门被打开,一袭白衣的阿辞向我走来。我看着一头银发的阿辞,突然泪目了。 “阿辞!你怎么头发都白了呀?”我扑上去跳到了阿辞的怀里,我把脸埋在阿辞胸口,闻着阿辞的体香,我发誓,我再也不要和阿辞分开了。 可阿辞却只是把我拍落,我在雪地中滚了一圈,随后我抬起头睁大双眼迷茫失望地望向阿辞。她居高临下地望着我,雪白的银发随风扬起,冰冷的目光不带一丝情谊。 “妖物,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阿辞开口,声音冰冷。 “阿辞阿辞,可是我不想离开你。”我哭着奔上前去扯阿辞的腿。 阿辞一脚踹开了我,她一甩袖,一股威严蔓延开来:“你这妖物,休要缠我!” “我将来可是要成为神女继承大任的,我无心同你玩闹!”阿辞背对着我捏紧了拳头,我能感受到她很生气,我小心滚上前去戳戳她的脚:“那我不打扰你了,那你什么时候再来陪我?” 阿辞并没有说话,只是甩开了我的手而后转身离去,再未回头看我。我望着阿辞的背影,无比的失落伤心。她始终没有看过我,我憋红了脸,越来越难受,身体越来越烫……最后,我在大雪中爆裂开来,化成了一滩雪水。 我死在了那个大雪的夜。 后来我在风雪中沉寂了十几年,又因机缘巧合慢慢修出了灵识,再历经百年,修出人身,重生之后我便隐姓埋名混迹于凡尘中,与凡尘中人为伍。 我原以为我会渐渐忘掉阿辞的,我在凡尘中以卖豆腐为生,以求世俗的熏陶,但求遗忘,却还是忘不掉,却还是避无可避地要遇上她。 那时她早已改名辞月,早已成了现任神女。 我随着人群登上神女峰,只是为了看她一眼,我对自己说,看一眼便走,可当她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竟一时连路都不知如何走。 我知道,我依然还是无法忘记她。 我还是喜欢她。 可她却早就忘记了我。 “不,我记得的,雪魄,你身上的味道,我是记得的。”突然,神女空灵的声音传来,我急忙睁开了眼,心中顿时狂喜万分:“你还记得的?” 神女睁开了双眼,随后起身朝前走了几步,背对着我继续开口道:“你是雪魄,雪灵得道,修炼为精,天生地养的灵物,是世间最纯净的灵体……” “原来你还记得我。”我突然泪目,奔上前去抱住了神女,神女的气息扑面而来,是我熟悉的味道,“其实我也有名字的,我的名字是桑雪,你记得吗?还是你给我起的。” 我将神女抱得紧紧地,我真的再也不想被分开了,我想就这样直到天荒地老,可神女却突然挣开了我的怀抱,她转过身,如秋水般的眼眸淡淡地望着我。 “我借收徒一事广散谣言出去,为的就是引你出来。”神女望着我说道,如画的眉眼看不出任何情绪,“你是天生灵体,是最好容器。” 容器?我的心突然一沉,一股无形的恐惧朝我袭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神女一扬手,衣诀翻飞带起仙风阵阵,一阵模糊过后原本看不真切的寒潭突然清晰无比,清晰到可以看到潭底封印着的一抹神魂。 “我的师父身死,魂魄随时都会散去,所以我急需一具蕴含天地灵气的纯净灵体来承载她。”神女垂下了眼帘,轻轻地开口说道,“我很想再见到我的师父……” “所以,你选择了我?”我试探性地问道,神女并未开口,也不否认,我只觉得脊背发凉,“所以,你要我死?”我的心终于沉到了谷底,我难受到快要化开了。 “我练功时走火入魔遭到反噬,心脉碎裂,本已无力回天,却是师父度我功力为我重塑心脉,这才捡回了条命,可如今师父她却……”神女捏紧了拳头,美目中已满是泪水,“所以我别无选择,只能如此,若你要寻仇,可随时取走我的性命。”神女闭上了眼,转过身竟不愿再看我。 望着神女的背影,以及那一缕被风吹起的银发,我突然笑了:“哈哈哈哈,好啊,我答应你。”我抬手抚上了眼,咧嘴笑的张狂,“只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神女见我松了口,激动地回过身来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面上表情无比喜悦,“雪魄你说,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我笑着轻轻地抱住了她,在她耳旁轻轻地道:“我要你,陪我去死……”我话音未落,一把冰雪凝结而成的匕首就已刺穿了她的腹部,顿时鲜血淋淋。 我在她倒地之前接住了她,冰雪凝的匕首已经化开,她的伤口也很快凝结住,她轻轻地颤抖着,很快便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