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或许连我的名字你都不知道。”我闭上眼,心中是无比的失落,在你还不是神女的时候,在我还未修成人形的时候,我们是无人可比的亲密无间。 那是一百五十年前,与神女初遇的那一年。那一年我刚生出灵识,没有形体,还不能开口说话,是团雪的模样,每日都随着风雪飘着,在世间各地转着,没有方向。 突然某一日我被风吹到神女的面前,那时神女还不是神女,只是凡尘中一个普通小女孩,那一年她九岁,名唤“阿辞”,是神女峰峰脚下一户以卖豆腐为生的农家的女儿。 稚嫩的阿辞从没有见过稀奇的玩意,所以当她看见一团长着蓝色眼睛的雪团子的时候,是无比得高兴,她兴冲冲地抱住了我,那时我第一次被人类抱,那样温热的怀抱,我仿佛都快要被捂化了。 “你好可爱呀,你陪着我好不好?”阿辞激动无比地抱着我亲,脸上笑开了花,“我没有朋友,雪团子,你陪我好不好呀?” 陪着你?我把脸贴在阿辞的胸口上,细想一翻,好似多与人类接触有助于我的修行,甚至还能提早修出人身,这样看来一举两得,美哉美哉,我欣然答应。 “雪团子,你叫什么名字呀?”阿辞揉着我的脸,这样问我。 我摇头,我还没有名字。 “你没有名字吗?那我来给你起一个吧。”阿辞绞尽脑汁想来想去,最后竟然给我起名为“上雪”,原因是因为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为了方便记忆,便如此赐名。但我却摇摇头,我不同意,太难听了。 “那叫什么好呢?”阿辞失落地走了几步,突然,她的目光被面前一棵落满了雪的桑树所吸引,“桑雪,你叫桑雪好不好。” 随意吧,我趴在阿辞怀里,名字而已,并不重要。 “以后你就叫桑雪喽!”阿辞高兴地抱着我在风雪中转圈,白雪落了她一身,染白了她一头青丝。她笑脸如花,我的心砰砰直跳。自那以后,我就陪伴在阿辞左右,陪她磨豆腐,陪她读诗书,陪着她长大,陪着她观星望月……直到,十年匆匆一过。 十年时间,阿辞从原来稚嫩孩童成长为亭亭玉女,我也修为长进,可以开口说话,甚至偶尔可以幻化人形。 那个夜晚,天空无星亦无月,阿辞立于窗前,烛光映在她脸上,她紧紧地注视着隐在云雾中的神女峰,眼神忧郁。 昨日神女殿门大开,神女扬言要收徒,挑选继承神位的弟子,消息一散布出去,天下女子皆不远万里赶来,仅一日时间,整座山峰便挤满了人。 我望着阿辞,心中很不是滋味。我知道,阿辞一直很向往神女峰,很崇拜神女,甚至很想拜入神女殿,可她却天资平平,可以说根本毫无根骨,她是不可能入神女殿的。 但阿辞并不管,她收拾东西趁着夜色登上了神女峰,却又很快被淹没在了人群中,仅仅一炷香的时间,她便被淘汰了。 她失魂落魄地走下了山,一身白衣落满了朝水。 我见阿辞回来,就直接跳上她的肩膀,揉揉她的肩,问:“阿辞,顺利吗?” 她没有开口,只是抬手抚落了我,随后独自一人关上了房门。 自那以后,我再也看不见她的笑容了,她也再不开口说话,她郁郁寡欢再也没有看我。 那个月圆的夜,我趴在阿辞的床头上,俯身望着她。 皎洁的月光照在阿辞的脸颊上,阿辞憔悴的模样映入我眼帘,她瘦了很多,竟长出了些许白发,她已然不成样子了。 我趴在阿辞心口上,我闭上眼,她是真的很伤心。 我不想她这样伤心,便在那个月圆之夜,亲手挖出了自己的灵根,随后将灵根植于她体内……阿辞得到了我的灵根,便很快得到了神女的青睐,入住神女殿,成了神女的接班人。 而我却留在了山脚下,好久也见不到阿辞一面。 或许我根本不知道,我这般做,早已把我们推向了深渊,我们再难回到过去。 我去找过阿辞很多次,却次次都被挡在殿门前,次次都被神女的术法打下山,次次都被打的遍体鳞伤,可阿辞却再也不来见我。 我依然很想她,无论昼夜依然在等她。 或许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相伴数十年,我早已爱上了这个人类女孩,她早已成了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失去了灵根,修为再难前进,寿命也大大减退,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我还能不能见到阿辞。 那个大雪的夜,是我最后一次登峰,我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阿辞还不来见我,我便会放手。 我又登上了神女峰,峰顶落满了大雪,我在雪地上滚了一圈,滚到神女殿门前停下,但这次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