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若因此养成习惯,她以后一不如意就要扯头花打人,咱们找谁哭去。而且小孩子生性天真,他们作妖,多半是想引起父母注意,以后咱们多宠爱女儿几分,她自然就好了。” “果然老话说得对,会哭的孩子的有奶吃。”苏玉娘感慨道,“咱们老大就吃亏在太懂事了,本来就像个小大人了,小闺女小儿子都是你的心头好,也得顾着前头的两个,前儿二丫头还偷偷找她姐姐哭鼻子呢,说咱俩重男轻女呢!” “二丫头原本只贪吃贪睡,近来也找我主动要求学习针线刺绣。你没见小小的人儿那可怜的模样,明明不想学,为了讨父母欢心,却偏偏委屈自个儿拈针拿线,十分的招人心疼。” “还有大丫头,眼见年龄越发大了,本事也学了几分,寻常也是懂事听话的好孩子,奈何交际只局限在村里,将来寻婆家又是一个难处。”苏玉娘唠叨道,“最近我正考量让她开始学习刺绣,也顾不得她个人的喜好了,女儿家,还是要学习些本事傍身的。就连咱家儿子,我也打算传授七绣坊的心法,虽说有门规限定,不许弟子私下传授,但是青玄是男儿,不在限定之内,盖因世人愚钝,皆以为七绣坊绝学尽是女子功法,其实不过谬误,七绣坊武功博大进深,功法本身就不分男女,而是只挑天资与悟性,可笑世人入了盲区罢了。” 王善武脑补儿子拿针捏线的画面,浑身一激灵赶紧甩甩脑袋,看着吃完饭脸上还沾着米粒的小脑袋,心里发狠地想,“假若老王家注定要出一个出息的读书人,那这个人必定是他家的小儿子。” 夏意浓,一股凉意侵袭稚嫩的小肩背,奶娃子打了个哆嗦,疑惑道左右望了望,“哪个刁民要害朕?” 望着纯良的父母,小奶娃摸了摸饱饱的肚子,打了个呵欠,留着眼泪的小脑袋一点一点,迷糊的脑海里还盘旋着一句话,“妈的,又困了。” 无奈于自己正处于养猪的状态,带着快点长大的期许,王青玄再次被睡意打败。 望着吃饱就睡的儿子,王善武刚刚狠硬的心再次变软,自我开解道,“倒也,倒也不急于一时,长身体也是头等大事,算了,学习过两年也不迟。不过,常言道,医不自医,人不渡己,这开蒙启智的活还是交给正经老师更为合适。” 想着女儿的先生,王老二莫命有些心虚。 当初之所以能将人请来,皆因这李兄不知哪里发疯,居然想让女儿习武,还千方百计拜托他将人送到青山顶。王老二抓住机会,才给家里闺女请来了举人做先生。 可这教儿子与教女儿却不同。教女儿不过认些字,能读诗作词,品鉴大家,闲时再教些琴棋书画,养些书香气质,培养些社交才艺,对李兄这般读书人来说,不过玩笑着就能完成,有时甚至都不需李兄出身,由举人娘子出面也当绰绰有余。 这教儿子却很费心力,毕竟是正经开蒙,将来要科举取士,那是一丝一毫不能马虎,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也不晓得李兄的儿子有没有兴趣习武,若是有,保送个青山派内门也不是不可以。 左右还有两三年时间,总得找机会试试,就算李兄的儿子现下对武学没有兴趣,也许那小子哪天忽然就对武功感兴趣了呢?嗯,得仔细想想,哪门武功耍起来既潇洒又倜傥,关键是要能吸引小伙子的目光。 转眼便是几年匆匆。 惊物换,叹星移。啪塔一声,白棋落定,胜负已决。 王善武冷着脸,盯着眼前的棋盘,对面则是个五岁小儿,一手托着腮,一手玩着棋子,满脸上写着无聊。 只见那小儿漫不经心地打个哈欠,一脸的困倦说道,“爹,玄儿困了,你到底看够了没有?” 被换爹的男人皱紧眉毛,望着输赢已定的棋盘,想着小半个时辰输掉的五六局,只觉颜面尽失,不得不接受被儿子碾压的事实。儿子天资聪颖是好事,但他做老子的难道没有尊严吗? 啪,只见他一掌,便印在星盘,刹那间,盘上棋子俱化为粉末,只留下一个掌印,五指相列,犹如压制那孙猴子的五指山。男人往掌心吹一口气,人果然得在擅长的领域找回自信。 不过,小奶娃半合着眼,并未被此举惊到,毕竟喝的孟婆汤是掺过水的,岂能如普通小儿一般一惊一乍? 只见这小子年捻起盒里的棋子,两指轻轻一捏,便有粉末扑索而下,须臾,手指只剩一点白色颗粒,小娃儿举起手,咧嘴一笑,呲着大白眼牙笑道,“我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