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路遥听见袁二的话后猛然回头一看,温时玉正在门外负手而立,他看她的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让她难以揣测,在温时玉身后,一个有着白色山羊胡的中年人提着药箱,一脸慈和地看着她。 “殿下?”沈路遥有些不知所措地轻唤了一声。 叶白的血染湿了沈路遥的衣裙,她的脸上和脖子上都是鲜红的血污,仿佛都是从她身上流出来的一般,刺得温时玉心如刀绞,他神色微暗,脚步沉重地走上前,向沈路遥伸出一只手。 沈路遥抱着叶白,双手都沾满了红色,她有些犹豫地看着温时玉,害怕弄脏了他一身的纯白,可温时玉不由分说的样子又让她无从拒绝,她只好小心翼翼地将叶白放在地下,慢慢牵上温时玉一尘不染的手。 “你受伤了?”温时玉面露不悦地问道。 “没有,这些都是叶白的血。”沈路遥低着头说。 她总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明明什么亏心事都没做,明明她跟叶白之间清清白白,可当温时玉闯进来的时候,她还是会有一种莫名的愧疚感,无从说起。 温时玉淡淡地说:“你背上有伤,而且还在流血。” “啊?”沈路遥愣了一刻,等反应出温时玉指的是哪处伤口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背正承受着火辣辣的疼。 “我方才太着急,一时给忘了。”沈路遥心虚地说。 温时玉朝身后招了招手,然后指着沈路遥闷声道:“陈大夫,你先给她处理伤口。” “是,殿下。” 沈路遥见大夫真提着药箱朝她走来,连忙急切地摇着头说:“我没事,我不要紧的,你先救救他,他伤得实在是太重了。” “这......”陈大夫犹豫地看向温时玉,他见温时玉闭口不言,便直接走到沈路遥背后,打开全是瓶瓶罐罐的药箱。 “殿下!”沈路遥又急又怕,她瞬间便红了眼眶,对温时玉恳求道,“若是再不救叶白,他可能就真的要死了! 他是我儿时的朋友,绝非大奸大恶之人,掉包钥匙一定事出有因,我们可以等他醒了再好好问问,能不能别放弃他?” 温时玉见沈路遥哭得梨花带雨,心里更加堵得慌,她在他面前如此楚楚可怜,却是在为别的男人而哭! 沈路遥双手握住温时玉的手,苦着脸注视他,温时玉见沈路遥几乎快要跪下,只得握紧她的手,心烦意乱地点点头。陈大夫见他答应,便立马将药箱挪到叶白身边,将他的上半身扶起来。 “怎么样,他还有救吗?”沈路遥挣开温时玉,她胆战心惊地跪在叶白面前,手足无措地问道。 陈大夫摸了摸叶白的手心,而后又摸上叶白的脉搏,不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将药箱中的一部分药品挑了出来。 “叶公子唇色发白,四肢湿冷,脉搏跳动加快,这都是不祥之兆,未伤及心脉,但有多处伤口过深,由于未及时处理而失血过多,恐怕凶多吉少。” “那你快治啊,你把他治好,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陈大夫见沈路遥急切至此,连忙点着头说:“娘娘放心,草民定当竭尽全力。” 温时玉眯了眯眼,他心中郁结实在无处发泄,便厉声道:“袁二,王妃为何会受伤?” “是属下在审讯时误伤了娘娘,属下该死!”袁二将头磕在地上,害怕得打了个寒颤。 “临川,你将他带下去,打断手脚,逐出王府,以后永不征用。” 温时玉平静地像是在吃家常便饭,可临川和袁二却如同坠入冰窖,尤其是临川。 袁二是永康王府在西平隐藏了十余年的老人,尤其擅长轻功和审讯之法,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如今却要因这样的无心之举而殒命,临川不由感到深深地遗憾和惋惜。 但王妃乃千金之躯,又是他们的主子,下人伤了主子,哪怕再凤毛麟角也无法逃避责罚,只是这样的责罚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讲,实在是灭顶之灾。 袁二见温时玉没留任何回旋之地后,心如死灰地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等着临川安排人将他带走 “等一下!”沈路遥从地上站起身,她满怀歉意地看了袁二一眼,然后转身对温时玉说,“是我自己跑过去的,是我自己要替叶白挡下那一鞭,此事与袁二无关,您别罚他。” “若此事都能包庇,那王府规矩如何立得住脚?”温时玉心意已决,他冷漠地看着沈路遥。 沈路遥斩钉截铁地说:“虽然这伤口确实是袁二打的,但更大的错在我,还望殿下莫要寒了下属们的一片忠心,请殿下从轻发落。” 她坚定地对上温时玉的眼睛,两人互不相让,仿佛有战火在其间弥漫,
我是不会放弃的(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