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京城长大,为何会来到这乾州城?” 沈路遥再三权衡后,抿着唇说:“我是来这里探望旧友的,过几日便回去。” “那你在京城过得好吗?我看你的衣着打扮,应该是非富即贵,过得也不算太差。”沈新城忐忑地问。 “还行吧,先前过得苦了些,现在日子变好了。” 他的问题让她觉得好生奇怪,看他的样子也不缺银两,为何刚认识便开始打探她的家境?这是不是有点唐突了...... “一直在说关于我的事情,不如沈公子也讲讲自己吧,公子来自端戎吗?端戎与我们北霄虽是相邻,可端戎到乾州路途遥远,也要花不少时间,公子为何要跋山涉水来这乾州?” 沈新城从容地说:“我是个生意人,来乾州是为了做买卖。商人重利,哪怕路途再遥远,若有利可图,一样会趋之若鹜,让姑娘见笑了。” 商人吗?许言是商贾之后,却无心从商,孟婷也是商贾之后,可惜是个女子。 在她认识的商人中,最赫赫有名的便是许敬中,可他眼中只有利,他靠权势和财富衡量一个人的价值,他用女儿的婚约为自己的生意铺路,他用家族的责任约束许言的选择,他好像习惯为着达成自己的目的,去剥夺别人的东西。 沈公子也是商人吗? 今日刚巧是十五,天上挂着一轮皎洁的圆月,如同纤尘不染的玉盘。月光照在湖面上,映出凌凌波光,隔着湖面,沈路遥看见对岸的万家灯火,如斯绚烂。 “沈姑娘有兄长吗?”沈新城陪她一起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的灯火。 “没有,家中只有我一个孩子。” 沈路遥将身子微微前倾,她弯下腰掬了一捧湖水,平静,冰凉。 “哥哥,你要买花吗?我这里有全乾州最好看的芍药,两文钱一枝,你要不要买一枝花送给姐姐?”一个女童在他们身后,怯生生地说。 “若是那位姐姐想要,我便全都买下来。”沈新城戏谑地说。 “姐姐,你想要花吗?买了我的芍药,你们未来一定会再次相见,得到天赐姻缘。” 沈路遥看着女童水灵灵的大眼睛,实在不忍拒绝,她儿时也曾这般胆怯地在街上卖过东西,也许赚到的只是别人丢了都不会心疼的小钱,可她却会因此高兴一整晚。 “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你误会我们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今日才刚认识,但我愿意在你这里买枝花,放在我的卧房。”沈路遥弯下腰摸摸女童的头,她从花篮里抽出一枝花,又将一两碎银放在女童的手心,温声说,“祝你生意兴隆,往后逍遥自在。” 女童的眼睛如星星般地亮了起来,她对沈路遥甜甜地说:“谢谢姐姐!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沈路遥的额发被风吹起,她面部的轮廓万分柔美,笑起来的时候,看得沈新城的心都快化成一江春水,他也从花篮里取出一枝花,将一两银子递给女童,笑着说:“那我也祝你生意兴隆,往后逍遥自在。至于我的好报,就转给那位姐姐吧。” 女童乖巧地点点头,她朝他们招了招手,便一蹦一跳地离开,可就在下一个街角,有人花二十两银子,将她的花篮和芍药全都买下了。 沈路遥在女童远去后,又重新坐回了草地上,沈新城蹲在她身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而后惶惶不安地看着她的眼睛。 “既然你家中并无兄长,我家中也没有比我小的女眷,不如你认我作义兄,我认你当义妹,如何?” “好啊。”沈路遥愉悦地说,“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总不能连我哥哥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沈新城。” 沈路遥歪着头问:“沈新城,是星辰大海的星辰吗?” 沈新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他低声说:“不是,是革故鼎新、众志成城的新城。” “那你父母一定对你寄予厚望,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名扬万里的商人。” 沈新城闻言,沉默了片刻。 他倒希望是星辰大海的星辰,或许那样能逃避很多他不想做的事。 “这朵芍药送你了。” 沈新城将手中的花递给沈路遥,她为难地看着他,终究还是没有接,若只是寻常日子里的一朵普通的花,她或许会落落大方地接下,可这是余容节的芍药,她实在不敢接。 “芍药不仅仅只代表情有独钟的爱情,也可以是对未来再次相遇的祈愿。你总不能只给我当一天妹妹吧,未来的路还长着呢,你若接下这朵花,说不定我们很快便会再次相见。” 沈路遥犹豫地伸出手,可伸到一半,她又停住了,她抿着唇低下头,眼
别忘了还有娘家(1 / 2)